毕佑凝一大早把我叫出门,她开着车兜兜转转,从闹市穿过,堵了半个小时车,我在车上对她横眉冷对,毕佑凝陪着笑脸,一个劲儿哄我:“筱羽,别生气啦,不良情绪对怀孕有弊无利,你看堵车又不是我愿意发生的事,我开车开得快要手抽筋了,你光坐着就别再给我甩脸子看了,你看,镜子里的副驾驶座上的小丫头多靓女,来,给爷笑一个。”</p>
“毕佑凝你都谈恋爱了还没个正形,司明理要见到你的样子,哼,一脚把你踹了。”</p>
“恩,是,是。他一脚把我踹了,我不这样了。前面过了这段高架桥,再开十分钟就到了。”</p>
我瞪着眼睛,朝她叫嚷:“毕佑凝你脑袋有坑啊,精典公司你开到郊外去了,谁会光顾你啊。你这个没生意头脑的人,诶,杉慕訉说给你钱开公司,他都不阻止一下?”</p>
毕佑凝抬起手捂住耳朵,难以忍受我高分贝的尖锐嗓音。她说:“嘘,希筱羽你淡定点,都要怀孕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淑女。我们公司其实就在闹市中心边缘地带,这叫闹中取静,反向思维,你不知道老外们都爱着一套,绝世而独立,必然有它的道理在,况且我们有实力还怕没客户吗?”</p>
“我要知道跟你来受这份罪,就算你说我良心被狗吃了,我也绝不会上你的车。你知道我昨晚几点睡的吗?两点,夜里两点,毕佑凝,我这一对熊猫眼看来是下不去了,都怪你。”</p>
“恩?为什么那么晚睡?”</p>
我窝在副驾驶座上,颓丧的缩着肩膀,有气无力地说:“司家闹家变,明海要掏空司氏汐卡的事败露了,爷爷大发雷霆,全家人一个不差全部被爷爷震怒炮轰,我们一群女眷可怜巴巴在书房外听消息。”</p>
“明理没跟我说过啊,他没事吧?“</p>
我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关心你男友,不说关心一下你的男性友人。司明理留到最后,估计是善后,爷爷的满腔怒火全冲他发了,我估计他今早一准儿去司氏汐卡压阵,商量对外媒体怎么把这件家族丑闻压下去吧。所以你想他哪有时间给你汇报。”</p>
毕佑凝‘哦’了一声,终于想起了她的男性友人:“那明海这个死小子呢?”</p>
司明海昨晚一言不发,态度坚决,爷爷不愧为久经沙场的悍将,他对司明海实行冷处理。这个孙子的犟劲遗传自爷爷,对他关禁闭把他软禁是最好的方式。</p>
“明海,唉,现在被禁足了。我出门时他还在书房装忧郁,胡子倒是刮了,早饭照样吃很多,我看他早料到今天,所以没什么反应。不然,我老公出事,我有心情陪你出门去观赏你的公司吗?”</p>
毕佑凝笑了,“我猜也是,司明海决定了的事,他知道后果。让他继续扛着吧。我有一种直觉,他能成事。明海他做事一般有把握了才无所惧怕,瞧他这模样,十拿九稳。”</p>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不劝他。太奶奶昨晚跟我说,爷爷似乎对明海回归早有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料到明海的步伐这样快,爷爷本来想让明海替他拓展司氏汐卡的势力,结果被自己孙子反噬。”</p>
毕佑凝揉了揉我的头发,唏嘘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他们家男人就爱窝里斗,只是苦了你,我想你这段日子一定不好受。”</p>
“那倒是,我两边都没法劝,不过我是站在明海这边,因为我嫁给他了,不管遇到什么状况,我都会陪他一起度过。我们决定从家里搬出来,我还在烦将来要住到哪里,我不想在美国扎根,等到明海解决了所有事,我想征求他的意见,回国发展,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p>
“筱羽,我真的觉得你跟明海是绝配。司明海选你是选对了,他做什么你都能接受。不像司明理跟我,他心里要求的我实在没法答应,但是想改变他,又觉得难比登天。”</p>
“慢慢就好了,一开始我不是也不接受明海,我也怕他改变我。现在一切都顺其自然,商量之下总有个折衷的方法是两个人都能接受的。”</p>
到了毕佑凝的公司,一栋位于市中心边缘的独立式三层小楼,外墙是墨绿色石砖,白色的木窗,公司的标志镶嵌在不同形状的窗子造型上,别出心裁。延伸至公司大门处的小石路,栅栏两边清新开阔的花园草地弱化了石墙沉重压抑的视觉冲击,整个外型上洋溢着一股向上蓬勃,创新构思的巧劲,毕佑凝社团活动参与多了,实在懂得利用周边环境营造亲和的氛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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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处一辆迈巴赫跑车,亮蓝色的车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点点,很炫目。</p>
我下了车,毕佑凝锁好车门,我对她说:“这么大早,你有客人?”</p>
毕佑凝看了一眼车牌,笑眯眯的摇头,“不是,进去吧。”</p>
我们进了房子,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肩,站在壁画前面欣赏,他的身型怎么这么眼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