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宁语和钧伏的到来,二柱子从不夜乡回来时伙计便直接禀报了二柱子,二柱子刚听见这消息时似乎一点都不感觉到吃惊。
每个人能够做些什么事,能够成就一些什么事,似乎都已经注定了,能力决定了事态的发展和结局,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
整个晴天阁好像炸开了锅一般,互相猜疑,互相揣测,南屿城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生日子,这天王城宁家又立马派了人来想吃南屿城这块肥肉,搞得如今南屿城人心惶惶。
南屿城几乎所有的富商和豪绅都派人去往不夜乡,刘鼎一一挡了下来,这种风吹草动,并不足以撼动不夜乡在南屿城的地位,毕竟不夜乡可不是用随口说说就能获得这么大的规模。
晴天阁,韩飞谭的房间内。
二柱子在几名伙计的陪同下,缓慢前行着,伙计似乎比二柱子更加着急。
如今已经渐渐熟路管理和应酬之道的二柱子变得越来越老成,不管发生什么事,脸上总是一脸从容的样子,想必二柱子是非常相信不夜乡的吧。
二柱子询问过刘鼎,刘鼎则是说了一句,能处理便处理,只要宁家人不危害到晴天阁,便随他们去,后续的办法,有萧齐在呢。
有萧齐的帮助,二柱子的心里就更加有底气了,自己也想为了不夜乡出一份力。
走到门前,二柱子只是轻轻的摆摆手示意让伙计们离去,自己则是推门而入。
韩飞谭和钧伏同时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外的二柱子,韩飞谭挤出笑脸说道;“二柱子,你来了啊,刚刚忙什么去了,这宁家的贵客你都不给我介绍介绍。”
二柱子一见,在自己的地盘别说钧伏了,就连韩飞谭都不能拿自己如何,便是笑笑往前走去,直接坐在茶几边上。
“想必现在,韩大人会比我更加的熟悉宁家人吧。”二柱子眉头微微抬起,脸上浮现着笑意,也试图不让钧伏揣测自己的内心。
而钧伏是和等人也,只是看了二柱子一眼便知道二柱子远没有萧齐,甚至刘鼎般的深厚城府,充其量就只是一个比常人更为老练的人罢了。
韩飞谭尴尬的笑笑,轻轻的摆手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哪有什么熟不熟悉之说,本官也算是受了不夜乡不少的照顾,既然二柱子不在,那么本官就先替你招待招待钧伏兄弟了。”
至此钧伏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淡然的看着二柱子和韩飞谭的口舌之争,在这一点上,钧伏觉得一点意义都没有。
二柱子则是抬手,喊道;“来人,把最好的酒菜拿上来,不好好款待一下这钧伏兄弟怎么行。”
不一会,下人们将原本韩飞谭那乱糟糟的桌面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换上了干净的碗筷和酒菜,三人就像是谈判一盘的围拢着。
韩飞谭一脸的尴尬,对自己而言,二柱子手段是有,但是更大的是二柱子背后的不夜乡,可是这钧伏看起来绝非善类,光是面相就让人觉得此人心毒,并且手辣,可是看起来却是特别的无害。
钧伏其实早就清楚韩飞谭对不夜乡的怨恨不是一点半点,与其说怨恨,不如说是嫉妒吧。
不夜乡抢走了韩飞谭应有的东西,一个堂堂知府却要在一群小毛头的底下低声下气的,任谁都咽不下去这口气,也是因为如此,钧伏更是笃定了要利用韩飞谭。
二柱子开口道;“怎么,迟迟不动筷,莫非这些佳肴不合钧伏兄弟的胃口?我们晴天阁的掌厨可是经过层层筛选的。”
钧伏淡淡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鸡鸭鱼肉,淡笑道;“怎么会呢,这柱子先生的招待,我岂能有半点嫌弃之意。”
二柱子呵呵一笑,挥手道;“来者是客,那么就请您先动筷吧。”
说罢,钧伏则是拿起眼前的银筷子,轻轻的夹起一块洁白的鱼肉,放在嘴里,细嚼慢咽,点了点头,象征的称赞着。
酒过三巡。
二柱子并没有问出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钧伏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怎么会喝一顿那么容易的就被套出话来,不过韩飞谭倒是喝了个烂醉。
韩飞谭看似酒醉,可是脑子却是很清醒,觉得自己跟这两个人还是无法一较高下,便是借着酒醉之名让官兵们搀扶着回府。
桌子上的空酒坛越来越多,而钧伏似乎没有半点酒醉之意,虽然脸上微微泛着红晕,不过口齿依然清晰。
二柱子的眼神已经慢慢变得混浊,但仍然绷着弦,他很清楚钧伏是个很强的对手,要是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很容易着了钧伏的道儿。
钧伏轻轻一笑,拍了拍二柱子的肩膀,笑着说道;“柱子先生,今天看来喝的有点多,要不下回我亲自去不夜乡拜访刘爷。”
二柱子则是强行吐了口气,从容的应对道;“行,我想师傅应该很乐意您的登门,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在这晴天阁,有任何需要,就派人找我。”
说罢,两人先后离开。
二柱子直接回了房就呼呼大睡,对于钧伏来说,二柱子还是稍微有点嫩了。
但是钧伏却是从容的回到房间,还是那么有精神,不过也散发着满身酒味,回到房间后,宁语还没有睡下。
宁语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酒味刺鼻,像刮了一阵风似的瞬间朝自己袭来,眉头一皱道;“你是喝了多少酒,赶紧出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