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连累老夫人受了伤,那原本状若疯妇的谢小姐居然在绛珠过去请她离开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就跟着绛珠走了,送走了那尊煞星,老夫人才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招呼小棠道:“扶我进去看看。”
小棠赶忙应下,站起来先叫其中一个小丫环去叫人把这里的狼藉收拾干净,然后才架着老夫人的胳膊就撑着她往里边走去。
刚走进内室,她们三人就看见卫央手中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剪子在佳期的脑袋上比划着,只一眼小棠就觉得心脏都要吓得停止了,想出声大叫一声,却又怕惊到卫央害他手一滑那剪子就戳佳期后脑上了,倒是老夫人很快的回过了神,先是微微咳嗽了一声,然后才竭力维持着平和的语调问道:“央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卫央回过头来看了老夫人等三人一眼,手中的剪子很是危险的挨着佳期的头皮划过,小棠立即倒吸一口凉气,腿上一软差点撒手摔着老夫人。
“央儿,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先把手上的剪子放下好不好?你这么拿着那东西在佳期的头顶上比划来比划去的,太危险了吧?”老夫人也被这惊险的一幕吓了一跳,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心口的衣服,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心里思忖着卫央是不是被气疯了?
卫央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剪子,又看了看她们三人脸上的惊恐之色,这才失笑道:“哦,你们说这个啊?没什么。只是佳期伤到了后脑勺出了不少的血,头发被血全部黏在一起了,我不好处理伤口,而且就算处理好了伤口她也不能洗头,我怕这太脏了伤口会有炎症,所以才想着帮她把伤处地头发全部铰了算了。”
众人一听卫央拿着剪子只是想铰佳期的头发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小棠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扶着老夫人将她安置在一旁的交椅里坐下就径直走到了卫央面前伸出双手求道:“少官,这些事情还是让奴婢来做吧,请您去看看老夫人的脚。方才进来的时候被碎瓷片扎了一下,也流了不少的血呢。”
卫央闻言挑了挑眉也没多做争辩,将剪子放到了小棠的手里就往老夫人那边走了过去。那个小丫环赶紧吧老夫人的伤脚轻轻抬了起来方便卫央查看伤处。
卫央走到老夫人面前就单膝跪下去仔细看了看,伤口不大。但是划得挺深,之前小棠处理的不错,不过方才一路跳将过来许是又牵扯到了伤口,伤处又在往外沁血。抬头吩咐那个小丫环将佳期床头地药箱拿过来,卫央吁了口气看着老夫人安抚的一笑道:“幸好没什么大碍,上了药养个七八天即可。只是这段时间伤口莫要沾着生水,清理的时候一定要素心庵地姐姐们将水烧开再放凉了使用,祖母体质稍微偏阴寒,碧玉膏还是别用的好,过两日镖局送了镖来,孙儿就送些上好地伤药过去给祖母,那是孙儿在路上结识的一位好友送的。甚是有些奇效呢。”
老夫人见卫央有说有笑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又看了看脸朝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佳期,再想到之前卫央一听到佳期受伤就震惊失措的举动。呃,这孩子该不会真地气的失心疯了吧?
“央儿。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说,祖母不是那种一味偏袒外人的蒙昧老婆子,佳期怎么说也是我们卫家的少奶奶,现在被人伤成这样,祖母一定会帮她讨回公道的,你,你别又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又想着领着她一走了之……”老夫人说着就开始频频拭泪,她可不想卫央才刚回来就又要离家出走,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到情愿得罪那位谢小姐让卫央消气算了。
卫央闻言略略愣了一下。恰好此时小棠不小心拽到了佳期完全被血糊在了伤口处地头发。佳期顿时哀哀痛叫了起来。她这突然发出声音。别说是小棠吓得差点扔了手中地剪子。就是老夫人都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轻点儿。好疼……”佳期模糊不清地声音闷闷地从被褥里传出来。小棠又惊又喜地应着好看向了卫央:“少官。少奶奶醒了。”
卫央点了下头笑道:“我过来地时候她就醒过来了。不过意识还不是很清楚。刚才就是她叫我帮她把伤口周围地头发铰了地。说是怕现在天儿热发炎什么地。但你们进来地时候她又迷糊过去了。我帮她看过了。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脑子应该是忽然受到了撞击所以有些发懵。休息个一两天就没事儿了。”他说着接过那个小丫环提过去地药箱拿出一瓶止血地药粉均匀地撒在老夫人地脚底上。又拿过一卷干净地纱布帮老夫人包扎好。就吩咐那个小丫环好生照看着老夫人。自己又起身走到了佳期地床边。
一听到佳期刚才喊疼。小棠现在就犹豫着不敢下手了。卫央走上前一看。她只是将伤口周围地头发剪了去。伤口处还是黑糊糊地一片。卫央轻轻触了下覆在伤口上地那些纠结乱发。血迹都有些干涸了。怪不得刚才小棠刚才扯了一下佳期会喊痛。
“去端盆热水来。现在血都快干了。这些头发全都紧紧地黏在了伤口地皮肉上。如果硬扯地话会连皮带肉一起拽下来。只能先用水把这些干掉地血给洗了再来铰头发了。”卫央叹了口气。从小棠手上接过剪子来咔嚓咔嚓就将佳期其余地头发都给铰掉了。不一会儿佳期地发型就像是被狗啃过似地长短不一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