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前,有这么一位人物让众人犯了难,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眼前这位爷可是王朝内口碑最好的一人,上到皇宫,下至市井,没有一位不知道这位爷多么仁义善心。
“平王殿下……您这么做,让小人也很难办啊。”看管皇宫大门的那名禁军统帅一脸纠结道。
扶苏温和一笑,用手指了指那门:“燕统领,无需纠结,你就帮我打开那扇门,事后如果陛下要责罚你,我替你拦上一拦,定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闻言,燕统领咬了咬牙,派人开了城门,扶苏缓步而行,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宫里一草一木的变化。
自从夺嫡之争结束以后,自己已经快十五年没有回到这个地方了。
立嫡子这件事,按规矩来说就是立长不立幼的,当年自己这位弟弟不受父皇喜爱,被派到大赵王朝去当质子。
甚至要攻打大赵的时候,自己这个弟弟还不知道消息,最后不知怎的,算是逃回大秦了。
全天下都以为,君子扶苏是继承大统的最好人选,无论是统兵还是治政,都深得人心,当年朝中还是只有一位宰相的时候。
无数人都在君子扶苏身上押了宝,几乎人人都以为他是唯一一个能继承大业的人。
但任谁都没想到,那一场风波之后,朝中迅速重新洗牌,咸阳宫前血流五十里,波及到无数人,先皇病重垂危,扶苏正在前线与大赵作战。
内忧外患之局面,需要一个人来破局,当扶苏从两百里之外兴奋的赶回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没有看到父皇的最后一面不说,自己被剥夺太子之位,分了一块儿领地,就被勒令一生都不可以进宫了。
扶苏的手,在修长的蟒袍下攥的死死的,原本这泱泱国土,七十万子民,文武百官,数十万部队,连同那把椅子,都是他扶苏的!
自己身上穿的应该是那九条龙,象征着身份地位的黄袍,而不是这蟒袍,扶苏眼眸之中寒光尽闪,旋即消失不见。
未等扶苏走到金銮殿前,就看见远处那顶高高的轿子缓缓向他驶来,周遭忽的出现二十几名身着雏燕服的堂前燕。
个个眼神不善的盯着他这位武平王,手中的燕翎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落在他身上,扶苏眉头微皱,停下了脚步。
“落轿!”那随身的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向轿子跪伏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扶苏的身体在这一瞬间显得无比挺拔,他微微的眯着眼,看着眼前那个满脸笑意,被世间成为千古一帝的男人。
………………
经过半个晚上的休息,队伍再一次出发了,应琳琳的车队附近,多出来三个古稀年岁的老人,坐在马上闭目养神。
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了他们,这可都是实打实的五品高手,就算是丢进咸阳城里也能掀起不小的波浪。
赵传武转过头来,继续钻研着偶然得来的那本刀谱,经过前几日那一战,使得修为又精进不少。
距离大成境界还是要些功夫,但刀剑两事从未落下过,但赵传武在人前就没有练过剑,做人要学会藏拙。
几乎整个镖队里的人,就连春阁主都以为他那柄剑是个配饰,殊不知这才是赵传武的压箱底手段。
现在看起来,赵传武这一身的确有些奇奇怪怪,修长的戚家刀横跨后腰,身后裹着长弓和箭筒,腰间在佩上一把用破布缠绕的长剑。
就算是江湖上吃不起饭的游侠儿也不会这么打扮,穿成这样可是惹不得千金小姐们喜爱的。
赵传武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阴阳鱼般的模样,晶莹剔透,静静的窝在他的掌心。
临出家门的前几天他才知道,当年师父离开的时候给了他一块儿玉佩,要他出门游历的时候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