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大哥好(1 / 2)

 骆波见李茗溪傻乎乎地想辩解。

他连用脚轻轻踢下李茗溪的脚踝,示意她住嘴。

骆波在桌子底下做着小动作,眼睛却若无其事地紧盯着坐在斜对面的骆滨。

可他又故意做出一副抓耳挠腮的动作,用商量的口吻为难地征询着,“三哥,你看呢?你那房子一直空着,一年也住不了几天,要不,先让斯琴住你房子?”

后知后觉的李茗溪这才恍然明白骆波的良苦用心,也夫唱妇随道:“就是,三哥,斯琴住你那吧,这样我跟她住一个院,也好有个照应撒。”

骆滨没意识到自己上了骆波夫妇俩的套,也没多想,点点头道:“也行,三十白忙的不着家,斯琴也能搭把手。”

他又对着骆波叮嘱道:“三十白,啥事考虑周全点,要不,明天你去西域市找下热西丁,让他教训下白天的那几个混混,别让他们骚扰斯琴,还有小海哥和小溪。”

骆波见三哥开始关心起斯琴的安全来,心中大喜。

他忙不迭点头道:“放心,三哥,明天早上我就去找热西丁。”

骆滨又叮嘱道:“求人办事不能空着手,把咱家灌的马肠子给热西丁捎去,这么多年来,人家帮咱家不少忙,这个恩情要记住。”

“好哩,三哥,明天我让干爸宰杀两只羊也给他送去,新年到了,也该去拜访下他了。”骆波从李茗溪手中接过菜单,又勾画了几个菜品。

李茗溪见骆波又勾了一盘酥肉和一盘脑花。

她撇着嘴,一脸嫌弃道:“三十白,脑花就这么好吃吗?白花花油乎乎的,你再吃下去,就不怕变成猪脑子啊!”

斯琴被李茗溪的话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

杀。

随即,又带着羊肉和马肠子马不停蹄朝西域市赶去。

他夫妻俩在西域市那家哈萨克族人新开的“草原人家”餐厅请热西丁吃午饭。

热西丁如约而至。

他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对他一脸敬意的李茗溪,没说话,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李茗溪自小就心细敏锐。

跟热西丁初次见面,她看出来热西丁从心底有些排斥她。

李茗溪心里虽然局促不安,但依旧落落大方地低声问候,“热大哥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眼前这位有过婚史又生育过孩子后嫁给弟弟的女人,热西丁心里总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弟弟。

见李茗溪坦然的举止,骆波又满眼宠溺地注视着李茗溪。

热西丁的嘴角扯了下,淡淡地说道:“你就是小溪吧,三十白为了你,可啥事都能做出来。”

骆波听出热西丁话里的嘲讽之意,故作糊涂道:“大哥,给你带了些马肠子和自家的羊,待会儿吃完饭装到你车里。”

热西丁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茶水,打量着餐厅的环境,就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

“这里环境挺好。”热西丁第一次来这家清真餐厅吃饭。

平日里,他都是在西域市最有名的大餐厅就餐。

这种装饰朴实,给人一种温馨感觉的小餐厅,他还是头一次来。

这家哈萨克族老板开的清真餐厅生意很好,人很多,但并没有人大声喧哗。

骆波把面前的水杯推到李茗溪面前,俊美的脸上泛起微笑,对着张望四周的热西丁说:“你喜欢就好,这家餐厅奶茶好喝。只要我跟三哥来西域市吃饭,就在这餐厅,饭菜实惠、味道也不错。”

骆波招手喊来服务员,把菜单递给热西丁,招呼道:“大哥,喜欢吃啥点啥。”

随即,他又拿着同样一份菜单跟李茗溪头挨着头开始研究起菜单来。

被人簇拥抬举惯的热西丁,此刻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他冷声对着服务员道:“来盘抓饭。”

骆波听到对面热西丁点的菜,抬起头来连忙喊住服务员,“不要抓饭,大哥,这里的架子肉特香,还有凉拌肚子、胡辣羊蹄也不错。”

热西丁见骆波还是挺在意自己的,心里的不适慢慢褪去。

李茗溪见热西丁茶杯的水空了,连忙起身给他续茶。

这下,热西丁心里更舒坦许多。

他这才开口引入了正题,“三十白,祁建文以前在广州干啥的?”

骆波摇头,坦言道:“这我还不大清楚,听王仪说,她前夫以前是开网吧和游戏厅的。”

热西丁双目敏锐地捕捉着骆波脸上的微表情,生怕错过什么。

他继续追问:“她来西域市后,你跟她接触多吗?”

骆波继续摇头,老老实实地说:“她刚来西域市跟公家要祁家老院时,用过我的车。后来,没再来往。你也知道,我的苗圃地和三哥流转的土地最缺人手,哪有时间来西域市撒。”

热西丁看出骆波没说假话,心中暗暗松口气,不漏痕迹地叮嘱道:“以后,你这个姐姐,能少来往最好。”

聪慧的骆波听出话里的意思,纳闷地问:“啥意思?”

热西丁漫不经心地说:“也没啥意思,只是觉得你这个姐姐太像个狐狸了,跟你不是一路人,少接触点好。”

骆波本就对祁建文不感冒。

在他眼里,祁建文就是个见利忘义、视金钱重于亲情的人,他对热西丁的话没往其他地方想。

正好服务员端着菜过来。

三人开始吃饭,没再提祁建文的事。

就一个午饭的时间,热西丁发现,骆波疼爱李茗溪疼到骨髓里了。

倘若要想跟骆波搞好关系,首先得跟李茗溪套近乎。

热西丁看着骆波捷达车后的肉食品,顿时头大了。

十几根马肠子、两只羊的胴体、还有一箱子雪茄烟和一箱子老毛子的烈酒。

他指着这些东西质问:“三十白,你啥意思,准备贿赂我呢?!”

骆波摇头道:“说啥呢,大哥,这是我跟你弟媳的一番心意,没撒意思。”

热西丁见骆波不住地把东西朝自己车后塞东西,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看骆波这架势,好像在还他的人情似的。

这是不是太见外了。

骆波把东西一一摆好后,来到热西丁面前,从口袋取出一张纸条递给热西丁,坦言道:“大哥,这几个混混是西域市的,我三哥以后能不能娶上媳妇,全看你的了,别让这几个混混去西域县骚扰我的家人。”

热西丁接过纸条,看着纸条上几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骆波,奚落道:“我就说嘛,你三十白比祁建文这个狐狸还精,算了,看在你三哥的面子上,这事我管了。”

骆波夫妇俩目送着热西丁上了警车。

就在他朝警车挥手时,热西丁摇下车窗,嘴角勾起一丝笑,扬声问:“三十白,哪天我遇到了困难,你会不会像帮老三一样卖力?”

热西丁没等骆波回答,发动警车从他身边驶过。b

骆波看着警车消失在眼前,细细品味着热西丁的话。

热西丁遇到困难,怎么可能?!

他家世优渥,他又成了令人瞩目的高官,怎么可能遇到困难。

他不找困难麻烦就不错了,困难哪敢找他热局长的麻烦嘛?!

骆波搂着李茗溪的腰朝旁边的商场走去,“走,小溪,给你和宝贝买衣服去。”

李茗溪的脑袋还扭着投向热西丁车子消失的方向,忧心忡忡道:“三十白,我咋觉得热西丁说话怪怪的,是不是你姐祁建文有事?!”

骆波满不在乎道:“管她呢,只要咱骆家人没事就行。”

李茗溪转过头来,对着骆波说:“昨晚,我看斯琴穿的内衣都旧了,给她买几套吧,说不定哪天她成了三嫂呢。”

骆波点头,“小溪,你没看见三哥昨晚多关心斯琴的落脚地,我觉得他俩有戏。要是斯琴嫁给三哥,那吴军跟我是哥们加亲戚了。多歹塞(多爽的事)。”

李茗溪想起昨晚骆波告诉她,他跟骆滨从混混手里救下斯琴的场景,担忧道:“那几个混混会不会来西域县找咱家的麻烦?”

“不会。热西丁答应的事,准能摆平。”骆波说着内心的真实感受。

李茗溪好奇道:“三十白,既然热西丁是你大哥,你没在他面前打听下,你亲爹是谁?”

骆波原本噙着笑的脸倏地僵在嘴边,不耐烦道:“打听他干啥?跟我有啥关系?!”

“可是,”李茗溪还想说什么,被骆波一拽,迈着小碎步朝商场跑去。

李茗溪知道骆波不愿提及个人身世,也就不愿给他的心里添堵。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小骆波就对弃养他的父母恨之入骨。

即将到年关,西域市到处呈现出新年的味道。

可是越是各族居民轻松的时刻,西域市某部门却忙碌不停。

这一夜,西域市公安局食堂热闹非凡。

最近市局协助地区公安局破了个大案,不少人都在食堂庆祝。

唯独副局长热西丁不停地翻阅之前的卷宗。

作为一名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警察,热西丁自然有令坏人惧怕的资本和原因。

热西丁在伊勒地区公安系统素有“新疆的福尔摩斯”之称。

他始终把第一现场的细枝末节放在破案的第一位。

为了搜集线索和证据,身为副局长的他多次趴在地上将隐藏的线索一点点找出来。

就是因为热西丁对现场抽丝剥茧地分析,才能让一个个不可能破掉的奇案侦破掉。

有人曾将他精湛的业务能力归于“第六感”。

热西丁每次也就淡笑着不可置否。

但只有热西丁自己知道,办案件靠的是认真、细心、责任和那一份坚守。

侦破案件没有捷径可走,要靠扎实敏锐地捕捉线索、缜密的推断逻辑,进行分析、推断和猜测,从而一步步接近真相。

就如眼前这个同事们欢庆的、看似成功侦破的du品案件。

热西丁翻阅着案件,询问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女警察,“所有的卷宗都在这里了嘛?”

他把即将燃烧殆尽的雪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头也不抬。

女警察急忙回答,“都在这里了。”

“你把之前犯罪嫌疑人说他在汉人街游戏厅接货的供词都给我找出来。”热西丁浓眉蹙着,“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笔录做过的。”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的这次的案子破的太容易了,会不会是犯罪团伙抛出来个小虾米来糊弄他们。

女警察为难道:“明天行吗?案子不是破了吗?”

“别废话,按我的去做。”女警察的话被热西丁毫不留情的打断。

被吓了一跳的女警察只好照做。

热西丁看着卷宗的供词整整分析了三天三夜。

起初犯罪嫌疑人供认是在汉人街某游戏厅接的货,后来他又翻供,说是在游戏厅等候后,在隔壁的巷口接的货。

看似不起眼的供词,却让办案多年的热西丁嗅出里面有明显的破绽。

最近几个du品的案件都是在汉人街抓获的,而且都围绕着那个游戏厅周围游移。

不知为什么,热西丁觉得游戏厅有问题。

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敢下结论,只能把心中的疑窦埋在心中。

因为游戏厅的老板就是骆波同母异父的姐姐祁建文。

那个从广州来新疆定居的女人。

虽然热西丁跟祁建文接触几次,没看出什么来。

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祁建文不简单。

这是一个长期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的警察敏锐的第六感觉。

热西丁用手揉搓自己疲惫的脸颊,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慎重。

毕竟这个祁建文来新疆后,第一个寻找的人就是骆波。

一想起自己跟骆波和祁建文错综复杂的关系,热西丁就头疼。

骆波是不是就像他前几天在“草原人家”饭店所说的那样,他跟祁建文不熟悉,仅仅给她当过几次司机而已。

要是仅仅如此,热西丁不会这么焦灼。

骆波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小弟,一个被父亲时刻牵挂于心的弟弟。

可是骆波毕竟是在监狱待过的人,曾有过不光彩的历史。

对于这一点,热西丁不能掉以轻心!

跟骆波有血缘关系的热西丁,这几夜为了案件无眠无休。

阿勒玛勒村的骆滨这几夜也辗转反侧。

当初只是单纯地考虑给斯琴找个落脚的地儿,也没多想,就让斯琴住在自己家。

可是,这几天,骆滨才回过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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