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说着话慢慢朝家走去。
俩人走在路边,迎面快速驶过来一辆银灰色的伏尔加轿车。
这辆轿车经过之后,扬起一溜烟的灰尘。
骆滨伸手扇着呛人的灰尘味,见骆波扭着头看着早没影的轿车,“看啥呢?赶紧回家吃饭吧。”
骆波挠着头皮不解的说:“我咋看着这辆车,好像是我在霍尔果斯口岸倒卖轿车的一辆呢?!”
骆滨抬脚朝骆波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捉狭的口气奚落着,“就你能,多少年过去了,还你倒卖的车,搞得跟真的似的。”
骆波一脸正色道:“三哥,我没诳你,经我手的车多得数不清,我就对这辆车影响最深,还记得那个坑我的杨贵吗?他哥是西域市交警大队副队长的那个杨贵,我看刚才那辆车就是卖给他的那辆。”
骆滨听着杨贵这名字耳熟,随口提道:“这个杨贵的名字,我咋记得还在其他地方听过呢。”
他朝前没走两步,猛地停下脚步,对骆滨说:“三十白,我想起来了,这个杨贵在前年竞标时,他本人没来,派他媳妇来的,就那个叫赵荣的女人。”
骆波有些费解,狐疑地问:“不会是同名同姓吧?!杨贵当年是在西域市做电缆生意的。”
“对,阿曼太当时说过,赵荣的丈夫就是西域市做电缆生意的,肯定是他。”骆滨笃定的口气说,“他咋来阿勒玛勒村了呢?不会是又看上那块地了吧?!”
两人走到院门口,就看到村东头站着不少村里的老人,十几个人围簇在一块,议论着什么。
骆波推开院门,见骆峰和巴格达提坐在苹果树下抽着烟,谁也不说话,但两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他见气氛不大对劲,关心道:“爸,干爸,你俩这是咋了?咋看着不高兴呢?”
骆滨也细细观察着两位老人的神情。
巴格达提快言快语道:“乡里出了个艾卖光,村里来了个马卖光,高兴个球撒。”
骆波和骆滨的双目对视交流下。
骆滨询问大口吸烟的骆峰,“爸,咋回事?我看村东头十几个老人争啥呢。”
骆峰把烟头朝地上一扔,用脚尖碾灭,怅然若失道:“村北头那1500亩村集体土地被马军发包出去了,一下发包十年,那可是好地块呀,比你承包的那万亩地可强多了,每亩地发包价格才50块钱,村里老人都想不通呢。”
骆波劝说着,“爸,管他发包给谁呢?别操那些心了,过好自己家的日子就行了。你这粉碎店一年挣得钱不比种地强多少倍。”
骆峰脸红脖子粗地解释,“我就是觉得不值,知道马军把地发包给谁了嘛?!就东头卡吾乡有名的钉子户赵癞子的丫头了。”
骆波笑道:“管他赵癞子、张癞子呢,不赖咱家就行了。”
巴格达提觉得再说下去没啥意思,拍拍屁股上的灰,佝偻着脊背发着牢骚,“这个艾力可没带好头啊!马军不如他哥马明实在,可是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肯定有事!”
一家人吃着晚饭。
骆滨端着李羽熬的绿豆稀饭稀溜溜地喝着。
骆峰嚼着馒头,提醒着骆滨,“老三,康拜英找到没,我看麦子也就这两天的功夫能收了。”
骆滨放下碗,夹了块凉拌黄瓜,咯吱咯吱地嚼着,“大后天,五辆康拜英同时进地。拉粮的车也都找好了,阿曼太也给乡粮站打好招呼了,6000亩地冬麦也就六七天的功夫吧。这些开康拜英和拉粮的都是我跑运输认识的老朋友,干活让人放心着呢。”
骆峰听儿子都安排好了收粮的准备,放下心来,“现在天热,老人说的虎口夺粮就是这意思,麦子收不回家来,真不让人放心。”
骆波喝完稀饭,抹抹嘴头子,站起身说:“妈,我今晚回家一趟,把小溪和米粒安顿好,三哥收割庄稼,我也过来搭把手。”
李羽连忙道:“你去菜地摘些西瓜,给小溪和米粒带去,小海那里也捎带几个。自家的西瓜,没上化肥,吃着放心。”
夕阳还挂在天边,周围布满橘黄色的光。
骆波回到西域县的家,一推开门就闻到屋子里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刺鼻难闻。
他揉揉鼻子询问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李茗溪,“小溪,这什么味啊?你是不是打翻醋瓶子了?”
盘腿坐在地毯上跟小米粒玩游戏的斯琴被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
骆波这才察觉斯琴在自己家。
他换下拖鞋,见斯琴双目朝自己身后瞅,知道斯琴最期望见到的人不是他。
骆波对着斯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斯琴见这次又是骆波一人回家,心里空荡荡的。
她强装欢笑问候,“三十白哥好。””
盘腿坐在地毯上跟小米粒玩游戏的斯琴被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
骆波这才察觉斯琴在自己家。
他换下拖鞋,见斯琴双目朝自己身后瞅,知道斯琴最期望见到的人不是他。
骆波对着斯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斯琴见这次又是骆波一人回家,心里空荡荡的。
她强装欢笑问候,“三十白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