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还要看心情?叶新月觉得曾夫子明显在拿乔。
她尽量语气很轻柔地问:“那请问怎么样才能让你有心情呢?”
曾夫子却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哎——”
叶新月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么哀怨的神情实在不适合在留着山羊胡的曾夫子脸上出现,简直是噩梦哪。
她发现曾夫子一边叹着气,一边又看向那本书。估计他又在想那张仕女画。
“段大夫还在外面等着吗?”他忽然问道。
叶新月点了点头:“是的。”
曾夫子似乎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你代老夫转告他一声。老夫不才,诸事缠身,完成不了他委托的重任,让他另请高明吧。”
诸事缠身?我看你挺闲的嘛。叶新月在心里说道。不过,看曾夫子的样子,就好像有什么心结似的,叶新月决定大胆推理、小心求证。
“曾夫子,这个女子对你很重要吗?”她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曾夫子的眼睛猛然一睁,随即却淡淡地回答:“小丫头不要乱说话,我虽然不与你计较,但是你如果再乱说话,我就要赶你出院子了。”
叶新月才不会吃这套,赶出院子对她而言毫无威胁——反正有锦儿,大不了再让锦儿翻次墙呗。她眼珠骨碌碌地转着,段锦一下便明白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在心里苦笑。姑姑的要求他无法拒绝。不过段莫离怕是会生气他这样任性而为的。
如果那女子对曾夫子真地不重要,他大可以直截了当地说“不重要”。但是,他却只是警告叶新月,若是她继续乱说话,就会被赶出这里——这个反应用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来概括。就是“避重就轻”。
所以。叶新月基本上确定,自己问对了。
“这是这个女子年轻时的画像吧?那时候您也很年轻对不对?”她不怕死地继续问。
曾夫子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说完他脸上立刻露出懊恼之色,自己怎么这么轻易就被眼前这丫头套出话来。
叶新月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还知道。您到现在还牵挂着这女子。”
曾夫子似乎无意与她争辩,他只是叹了口气,重新翻开书,看着画中的女子怔怔然便没了言语。
看曾夫子这表现,难道是他的单相思?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玩暗恋?
叶新月本着人文主义情怀,开了口:“曾夫子就是因为这个女子才没心情回书院地吗?”
曾夫子没有说话。
段锦看了一眼叶新月,觉得她地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好像这些问题都不只是表面的意思,有一些他不懂地东西在里面。
曾夫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叶新月很不客气地拉来另一只椅子,向段锦招招手:“锦儿,你也坐。”
段锦点了点头,也坐下了。
“丫头,想来你也跟我有缘。若不是你那天气得我回家看书解气。又怎么会翻出这张画来。”曾夫子轻声说道,语气说不出来是喜是悲。但是饱含着沧桑。
叶新月哭笑不得,她只听过借酒消愁地,没听过看书解气的。这曾夫子果然是个性格很有闪光点的老学究啊。
不过,当事人此时正在回忆,并不需要她说多少话。曾夫子让她坐下的用意,就是要她听他讲故事。
大约在三十年前,有一个年轻的秀才,虽然读书刻苦,但却屡试不中。因为要维持生计,他便到一个县太爷家,给县太爷地独生女儿做西席先生。
这个秀才还算有些才华,他教小姐的成果让县太爷很满意。小姐也很尊重他……
叶新月同学很煞风景地插话:“该不会是这个秀才和小姐后来互相爱慕了吧?”
曾夫子一愣:“你怎么知道?”
叶新月差点没打呵欠,这种故事早八百年前的戏文就已经演到烂了好不好?一点创新精神都没有。
“这个……我就是猜测一下,看来我猜对了?”她笑着打哈哈蒙混过关。
“正如你所料,这个秀才和小姐之间,有了一些朦胧的情愫,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开
这时,换段锦打岔:“姑姑,什么叫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