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事,”角城一枝花冷哼一声,她哼的时候两颊上的肉只抖动,但是她显然被之前段锦的话激怒了,“现在……”她拉长了声音,目光从他们身上挨个儿扫过,“我想要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易容?说!”
易容?这个如花一般的女子还知道“易容”这种事情,看来应该不是个普通老百姓,也许跟武林有什么关系,段莫离不得不更加小心了一些,他警告一般地看向段锦,后者接受到他眼神的讯息,终于低下头,略略收敛起一部分很外露的敌意。
他不管这人是谁,总之,不能有人伤害姑姑。段锦心中最直接的想法便是这个。
只要想要伤害姑姑,那这人肯定就是敌人。
叶新月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脑袋里全是稻草的一枝花也知道易容。不过,一般人易容的目的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吧,哪有像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地全部易容成容貌出众的,这不是故意引起别人的注意吗?
莫远听到角城一枝花的话,不禁弯了弯唇角,虽然气味难闻了一些,但是不得不说,事情变得十分有趣。并不是说温文尔雅的人就没有一点恶俗趣味的啊。
莫遥继续做他的旁观者。
叶新月好声好气地跟她讲道理:“我们不是来找茬的,明天一早我们就会离开的。”言下之意,您乐意干嘛就干嘛去,我们不会妨碍到您,而且会很快就从你眼前消失的,所以请您现在先移驾别处,赶紧从我们眼前消失。我们双方不要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争吵上了。
不过,显然段莫离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角城一枝花一点点要离开的样子都没有。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段莫离脸庞的样子,叶新月已经不怀疑她是不是故意不听她的话了,她更怀疑自己的话这位大小姐是不是真的有在听。
“你们在离开之前,必须要去见一见我爹。”一枝花见段莫离不看她。反而撇过头去看着别处,心里一阵郁闷,口气也更加凌厉而让人讨厌起来。
“你爹?”叶新月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为什么要去见你爹啊?”他们根本不认识啊。
“呵呵。想要过这座城。不见县太爷没关系。不见我爹。只怕你有命来。无命回!”角城一枝花说完这句话。在场地人脸色都不由变了变。从他们竭力掩饰地恐惧可以看出。这个谁谁谁地爹貌似真是一方恶霸。
为什么这么稀奇地事情也会被我碰上。叶新月无奈地想。
“那请问。如果我们要去见令尊地话。需要孝敬些什么东西呢?”叶新月很有耐心地继续问。其实她才不会去呢。但是她肚子快要饿扁了。不过显然跑堂地店小二不敢靠近他们这桌子。所以叶新月光是闻到一股饭菜地香气。但是不管她如何垂涎欲滴。都看不着。更吃不着。在这种煎熬下。叶新月童鞋坚持没多久就要饿趴下了。
不过。就一枝花这件事情上。她才不担心自己地安危咧。不是她对自己这边人太有信心。是她实在没办法对他们没有信心啊。一个是临渊宫地主人。一个是临渊宫主人地亲弟弟。一个是段桑地亲弟弟。一个是段桑地亲儿子。哦。对了。就连那个叶新月还不知道他名字地车夫都不是一般人。走起路来完全跟“飘”似地。所谓强强联合。就是这个吧。
她现在只担心自己没处做好事、积阴德。对于这种送上门地事情一点也不反感。相反。本着日行一善地原则。叶新月很希望有这么多机会可以让她做好事。从而让上帝耶稣如来佛祖都看到她地善心一片。给她加加阳寿。
“带上他就行了。”角城一枝花犹如铅条一样地手指轻轻一指。便指向了故意不再搭理她地段莫离。
段莫离第一次有种想要把别人手指砍下来地冲动。
他冷笑一声:“段某承蒙小姐抬爱,不过我俩素昧平生,似乎没有必要去贵府探望吧?”角城一枝花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之前先是用威吓的目光看了段莫离半天,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凌迟处死,借以发泄她心中对他绝美容颜的嫉妒。但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又改变了主意。
“你长得这么漂亮。杀了也可惜。你若是乖乖地跟我回去。等我生下孩子,我就放你走。”角城一枝花很平静地说出一番无比惊天动地的话来。至少这话绝对是“惊动”了叶新
有没有搞错。这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有人威逼良家妇男?她横看竖看也没觉得段莫离那张脸透出他命运如何的坎坷啊。
还有,这位一枝花小姐的话也太骇人听闻了吧。要是把那句“等我生下孩子”换成“等你为我生下孩子”,她刚才说地话活脱脱就像是一个正要打算收压寨夫人的山贼头目啊!
段莫离也被这话给震得静默了三秒。随后,他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鼻翼轻轻动了动——其实,这说明他内在已经发怒了。不过,他心里明明恼怒万分,但是脸上倒没有太多表示——因为他的整个脸上现在唯一的表情就是反感她。
“你生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他问得一字一顿,什么叫“闭门家中坐,货从天上落”,他现在算是完全理解了。首先,他什么也没干,还做好事一般地赶去静心庵救了快要死去的兰蔻,结果这个叫叶新月的女人却忽然出现,不光失忆了,也成为他生活之中的异端,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还乐此不疲地丢给他一个又一个麻烦。其次,就是今天,他只是随同叶新月上路而已,这个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女人味可言的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好像他欠了她多少钱似地,她居然能心愿张口就来许个如此“惊悚”的心愿。
“因为我要你嫁给我。”角城一枝花理所当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