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你放心吧!三天后是你的生日,到时兄弟们还等着和你一醉方休呢!”四个小组长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笑着说道。
谭宁平点点头,拍拍了这个组长的肩,不顾暴雨,随便披了件雨衣后便亲自把他们送了出去。这时距离芙兰遇刺已经三个小时了,虽然才十一点左右,不过因为天气恶劣,街上除了道上的人外,已经没多少老百姓了。谭宁平叹了一口气,刚要进去,就看见几个人拥了过来,其中一个大叫道:“平哥,大牛的尸体来了。”
“比利到了。”谭宁平听出了声音,他和小南、蓝娃、瞎子等几个人赶快冲了上去,雨衣头罩已经掀开的比利亲自抱着大牛的尸体和几上兄弟快步行走在大雨中,瞎子和蓝娃赶到后,急忙从比利手中接过了尸体。
谭宁平一只手手抹了抹从雨罩边沿滴在脸上的雨水,一只手拍着比利的肩,努力地睁着眼,大叫道:“走,快进去,这雨下得也太大了。”说完便跟在了小南他们三人后面。刚走几步,突然后背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仿佛要撕裂他的神经般,然后大脑才收到信息,是自己的后背被捅了一刀。
“怎么可能?后面是比利,是自己的兄弟!”谭宁平一个蹒跚,跌倒在地,右手放在身后,捂住自己的伤口,再努力地翻个身,一脸痛心地看着比利手上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刀。
“老大!”走在前面的小南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对,一回头便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失声叫道,手上的尸体滚落在地。
“操你妈!比利你这个叛徒!来人啊,平哥……”蓝娃大叫出声,可是还没叫完,比利身后的一个人便窜上前来,一刀砍在了他的喉咙上。
又是两声惨叫,小南和瞎子二人也相即走上了同一条路。而大排档和附近的天鹰兄弟都被惊动了,纷纷向这边涌来。最先赶到的当然是大排档里的那十几个人和守在对面马路茶餐厅、便利店里兄弟,比利身后的人也迎了上去,其中一个对比利道:“比利,再给谭宁平一刀,晚了我们走不了了!”
“比利,为什么?”谭宁平看着走过来的比利,平静地问道。
“平哥,我对不起你,我输了好几百万,要么是你死,要么是我死,我没有路走呀!”比利虽然痛哭流涕,但还是狠狠地一刀扎在了谭宁平的心脏,然后头也不回地和他带来的人开始突围。
谭宁平死不瞑目,怒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比利一行人越走越远……
“妈的!”赶来的海浪看了一眼躺在大排档里包括自己最亲兄弟谭宁平在内的几具尸体,怒喝着把面前的两张桌子全被掀翻在地。
“给我传下去,最迟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比利在我面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些跟着他的人,一个不留地给我杀,那些要保他的组织,给我寸草不留地灭掉!”一旁的天鹰点将堂老大雄鸡对身边的人大吼道,那些人赶紧掏出电话打了起来。
“兄弟,都怪我,我来迟了一步。不过你放心,作哥哥的要不把比利那个混帐在你面前开膛破肚,我誓不为人!”海浪转身跪在了谭宁平尸体面前发誓道。
“小兄弟,你把事情详细说一下。”一直在旁边没开口,阴沉着脸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儿开口了。
被问及的那个人是陪着谭宁平呆在大排档里的一个兄弟,他连忙擦了擦了眼里的泪水,正色道:“三叔,事情是这样的……”
“哦,大牛的尸体呢?”老头儿又问道。他便是天鹰七堂最大一堂,智将堂的老大――陈硕,是天鹰总老大陈极的亲三哥,所以兄弟们都称他为三叔。而他在天鹰的地位就相当于陆有鑫在凯旋。
“在那里。不过三叔,尸体有什么好看的?比利那混蛋肯定故意这样说,让宁平上当!”海浪毕竟是伏将堂的老大,手下谁是谁,他还是能分得清楚。
陈硕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到大牛尸体面前,用手摸着他已经僵硬的脸,然后站起身来,随手扯下旁边桌子上的一张餐巾纸,连擦手边说道:“比利没撒谎,大牛的脸确实有看头。我估计他本来是打算把尸体抱到大排档里,在宁平仔细察看的时候实施偷袭的,这样他们只是面对这里的十几人,也比较好突围。没想到他竟然在外面遭遇了宁平,而宁平也刚好走在他的前面,再加上他叛主心理紧张,提前动了手,这样虽然暗杀成功,但围截他们的人也多了几倍,所以他们在突围的时候也死了两个人。”
雄鸡瞄了一下另外一个角落的两具尸体,皱着眉头道:“可是很可惜,这两个好象不是南区的人,没有兄弟认得出来。”
“这个不忙,三叔你还是说说在大牛脸上看了什么吧?”海浪问道。
“大牛的脸上除了痛苦就是惊讶惊奇了,也就是说杀他的人是他认识的,他只是想不到这个人会动手杀手,也可以说成这方面的势力会动手杀他。”陈硕一字一句地说道,面色更加凝重了。
“会不会又是比利?大牛想不到他的组长竟会这样做,所以脸色变成这样。”雄鸡现在一心就想着比利,所以下意识把所有的坏事都想成是比利做的。这是典型勇夫的思维。
海浪反而摇摇头,替陈硕回答道:“不会的,这些人是明刀明枪干掉大牛这一小队的。从大牛身上的伤痕就可以看出,他起码是力拼而死的。最厉害的是胸口这一刀,明摆着是大牛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才被敌人捅下去的,而且是大牛躺在地上才被捅,不然刀不会入身这么深!如果说是比利干的,大牛不会死的这么惨,他也会象小南他们,措不及防之下一刀毙命。这当然是初步猜测,等其他尸体找回来,我们就能肯定了。”
陈硕点点头,接着说道:“海浪说的不错。其实已经不需要看其他人的尸体了,我都可以断定不是叛徒所为,而是南区的,针对我们的组织。”
“追风组?”雄鸡和海浪异口同声道。
“我们虽然死了这么多人,但也不能凭仗武力乱按罪名在别人身上,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找证据。海浪,你打电话通知听将堂的洪三少,让他查查追风组今天晚上都在干什么。我要在半个小时之内得到所有的情况。”陈硕把手中的纸抛在地上,然后轻轻地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大排档的门边,看着暴雨从天而降,不知在想什么。
雄鸡踏前一步,凑到陈硕面前,问道:“三叔,追风组虽然和我们作对有段时间了,但十次纷争有九次都是我们的主动,而且都是二、三十人小规模的械斗,大部分都是两个组织之间头目与头目的争执。可这次事件完全变了性质,一经查实,我们完全可以毁了他们,他们应该没这么大胆吧?你看会不会是别区的人来这里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