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顺妃……那人从前的那个小厮不见了。”</p>
书语敲门进了书房,对正在处理没有批阅完的公文,拱手,压低声音说了句。</p>
不见了?</p>
楚漓眉梢一凝。</p>
“给顺妃传消息,还有,顺妃的娘家那边,打点好。”</p>
书语闻言,立即拱手应下,“是。”</p>
随后又欲言又止地望着楚漓。</p>
楚漓抬眸,“说。”</p>
“主子……既然顺妃这条线被查出来,只怕……先生也要暴露了。”</p>
他口中的“先生”指的楚漓的师父。</p>
楚漓听了,面上微微带了些阴郁,但很快便化作一缕轻笑。</p>
“也好,那就正面和他较量吧。”</p>
他眼里似清泉又似古井,在清澈和幽深之间转换着。</p>
瞳孔中,有火焰跳跃其间。</p>
不知为何,听了他这话,原先还担忧的书语也跟着激动了起来。</p>
他寡淡的脸上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来,“是!那属下安排下。”</p>
楚漓淡淡颔首,“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让大家都不要松散了。至于宫里,都传下话让小心些。”</p>
说着,他忽然又眯着眼笑了下,“顺妃想来对我一直阻挠她报仇很是不满,这样——告诉她,可以动手了。”</p>
于是,当夜,在储秀宫中喝着补药的顺妃,听到春晓带来的这句话时,药直接洒了出来。</p>
随后,面上是几分激动若狂的喜色来——</p>
“可以动手了?可以动手了……哈哈,我等这一天,太久了!”</p>
许久之后,她仰脖子,将剩下的药一饮而尽,面上一改连日来的阴郁柔弱,满是快意。</p>
李妃啊李妃,这下,我看你还怎么逃!</p>
与此同时,炼丹炉前的男人睁开眼,身后之人恭恭敬敬地转达了楚漓的话。</p>
男人沙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急促的笑来。</p>
“很好,告诉他,老夫早就准备好了,让他不必担心宫中。”</p>
风雨欲来。</p>
楚漓站在窗前,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天色,面沉如水。</p>
好一会,不知何时醒了的衾嫆,下了床,拿了一件披风从后面抖开了,给他披上。</p>
“相公,睡不着?”</p>
楚漓回过神,转身,握着衾嫆温热的手,面上满是温柔,“嗯,吵醒你了?”</p>
“没有。”</p>
衾嫆摇头,然后嗓音很轻地说着,“是我看你今晚心神不宁,有些担心。”</p>
楚漓还没将自己提前行动的计划告诉衾嫆,不是要隐瞒她,而是他自己都没理清楚该从何处下手。</p>
又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除掉楚唯。</p>
但他见衾嫆因为发现自己心神不宁就睡不好,心下愧疚,便将书房中同书语的交代和盘托出。</p>
包括顺妃被调查一事。</p>
“看来,楚唯已经猜出来你在皇宫中埋下的眼线了。”</p>
衾嫆对此并不吃惊,毕竟,埋得再好的眼线,也是会被发现的,更何况,顺妃还是心急暴露了。</p>
她也知道,楚漓担心什么。</p>
“不怕,这一世,我们比他占据太多先机。”衾嫆握住楚漓的手,面上带着自信而从容的笑,“宫中既在你掌控之下,又何惧其他?至于以什么名义出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