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当初，你被拖走时，是不是就是这样无助的害怕的神态？</p>
那些人一定和我一样，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地对待你，对不对？</p>
表哥，对不起，我终是成为了那些害死你的恶魔中的一员。</p>
我也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p>
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后悔。</p>
你看，我总算为你报仇了。</p>
“我太累了。”</p>
春晓听见身前瘦弱的女子对着天空，喃喃自语了一声。</p>
随后，便又转过身，所有的疲倦和脆弱都被隐匿到了她眼底深处，不叫人窥见半分。</p>
“弄醒她。”</p>
她等不及了，她不想这么等着了。</p>
原本想要让李妃亲眼看着她儿子当不上皇帝，落败的那一日，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p>
这般折磨固然好，但她想先过过瘾。</p>
“啊——”</p>
“贱人——你不得好死——”</p>
凄厉的惨叫声在冷宫又一次上演着，李妃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和德妃死时一模一样的话。</p>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p>
德妃的昨天，便是她的今天。</p>
最后，顺妃一瘸一拐，双手沾满血腥地走出了冷宫。</p>
她身后，春晓少见地白了脸色。</p>
一帮宫人都讳莫如深，没有一个人敢张口说话，都无形中，惧怕这个看起来柔弱得就像是菟丝花的女人。</p>
顺妃看着手上粘稠的鲜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储秀宫，低低地满足地笑了。</p>
她看着华美的储秀宫，忽然眼中满是疯狂。</p>
她将帷幔撕扯着拽下来，拿起剪刀，将自己身上的华服剪破，丢掉了满头的配饰，最后，她从箱子里，找出了一身并不华贵的嫁衣。</p>
大红的嫁衣上绣着鸳鸯。</p>
顺妃拼命地将手往自己破破烂烂的华服上擦拭，擦掉手上的血后，才珍而重之地抱起嫁衣，抖着手指头，缓缓地给自己穿上。</p>
她关上了门，春晓总觉得哪里不对，在门口唤了一声。</p>
但只听到顺妃平静的声音回着，“我乏了，睡一觉。春晓，你出宫去吧。”</p>
走吧，别回来了。</p>
回到你主子身边去。</p>
“娘娘……”</p>
“走吧，告诉主子，答应他的我做到了，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他应该猜得到。”</p>
春晓觉得哪里不对，但顺妃却不耐烦地道，“本宫的命令不听了么？”</p>
春晓只得抿抿唇，退下。</p>
顺妃今天这番动静有些大了，她的确要和主子知会一声。</p>
等外头没有声音了，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看着镜子里多了几分娇艳的面容，缓缓笑了。</p>
手一松，手中的烛台，落地，落在那一身华服上。</p>
“表哥，我来见你了。”</p>
她伸出手，眼神涣散而温柔地注视着一处，“你来接我啦？你看我美么？表哥，我终于嫁给你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