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自己都清楚，这是她自己的选择。</p>
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宏图伟业，愚蠢到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霸占对方的心。</p>
如果是真的……</p>
那那时她那般苦闷愤懑，定是不愿意见到他的，他却还是关心她，一墙之隔，为她吹笛抚慰她心里的所有怨愤。</p>
“然后呢……”</p>
她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想不起来的迷茫。</p>
原来他们曾有过这样一段。</p>
楚漓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怅然。</p>
“然后啊，我也不记得了。”</p>
他声音绵长地叹了一声，然后重新将她揽入怀中。</p>
“太久远了，不重要了。”</p>
实际上，怎么会不记得呢？</p>
他记得，她哭得就像是迷路的孩提，坐在树下，脚边是被她丢弃的佩剑，双手都被磨得通红，她问自己的婢女——</p>
“是不是连你们也不喜欢我？”</p>
婢女回着不是。</p>
她却凄惶道，“不，没有人喜欢我……都讨厌我，你们也一定觉得我很坏，对不对？”</p>
后来。</p>
她睡着了，靠着树，抱着她自己的双膝，面上满是泪痕，眼皮都哭肿了。</p>
直到她睡着了，他才敢越过那一墙之隔，来到她身边，弯腰，伸手将她小心翼翼似珍宝一般地抱起来，放在他毫无知觉的双腿上，抱着他一辈子最沉最深的爱意，送她回房。</p>
不想看到她醒来厌恶抗拒的眼神，他第一次对她的婢女疾言厉色，严令她们不许将那天的事情告诉衾嫆。</p>
她们果然没有说，但也更畏惧他，这使得衾嫆一直误会他对她的婢女不好，更对他没有好脸色。</p>
往事浮上心头，当时的苦涩依旧能回味到，可在这样的苦涩中，他却依旧能感觉到甜蜜。</p>
那是只要能远远看见她一眼，能够触碰到她，守护她，便能感到幸福的甜蜜和安心。</p>
长长的一阵静默后，衾嫆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p>
伸手抱住了楚漓的腰身，一脸恬静地蹭了蹭他胸口，又开始睡觉。</p>
而抱着她的男人，手轻轻地在她背上拍抚，哄着她熟睡，目光垂落，所及之处尽是她容颜。</p>
他想，前世所有的爱而不得，都只是为了今朝，相爱相依。</p>
如果注定了这份感情要诸多波折，他愿意前世受尽苦难，而此生只剩下甜，再没有任何离分。</p>
只是，他不免会想起那客栈古怪的女子，还有她拔走的头发。</p>
他的身体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但越是这般，他才越是心下不安。</p>
风雨欲来的感觉。（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