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敏锐地察觉，水里，有什么东西在蛰伏着，而他们，是它的猎物。</p>
“啊啊啊——”</p>
这名暗卫刚抓住殷老四的手，便开始惨叫，他面上的神色看起来痛苦极了，然后，骨头被啃食的声音，还有血的味道，无不挑战着殷老四和殷老二的心理防线。</p>
“快，快走——”</p>
暗卫用最后的理智，松开了手。</p>
“不——”</p>
书语跑了过来，险些就滑了过去，被族长一把拉住了。</p>
“别过去，冰面会塌的！”</p>
“太危险了，大家，快，快往前，别跑，尽量用轻功，快啊！”</p>
淮娘直接趴下，贴着冰面，听声音，她听见什么东西在游动，且朝着他们而来，登时当机立断地对所有人喊道。</p>
“听她的，快，大家往前，都用轻功，尽量不要贴近冰面！”</p>
玄右盯着脚下的冰面，忽然眼珠子一瞪，一旁的阿萝也看见了，不由得下意识吸了口凉气。</p>
只见冰面下有只像鱼又不像鱼，睁开眼睛似乎在看他们，又咧着满是尖利獠牙的嘴，冲他们无声的，像是在狞笑的怪物。</p>
她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只觉得毛骨悚然。</p>
“快，快走……”</p>
求生的本能，叫她抓着玄右的手，打算往前跑。</p>
玄右却冷静地道，“不能跑，这怪物好像是靠听声音行动的……”</p>
说着，果然，他一开口，怪物就动了动，他立即抓着阿萝，两人一沉默，那怪物就跟着静止了。</p>
于是，他忙对后面的人说明此事。</p>
众人不禁沉默。</p>
书语心情沉重地望着自家兄弟就这样被什么东西拖了下去，只剩下衣裳浮动起来的河面。</p>
手死死地握着手中的剑，眼底都是恨意。</p>
殷老四和殷老二受到的冲击也不小，毕竟是一起上路的，还一起说过话喝过酒，这些暗卫虽寡言少语的，但个个都是铁血硬汉，就好像方才，如果他不松手，殷老四和殷老二不知道会不会掉下去，但他松手了，他们的确是安全了。</p>
“走吧，书语兄弟，等我们上岸了，再，再回来报仇也不迟。”</p>
殷老二拍了拍书语的肩膀，见他浑身紧绷，微微发颤，似乎在克制着杀意，不禁叹了口气。</p>
冰面上和这怪物交手，根本赢不了，万一冰面继续碎下去，他们很可能都要葬身这鱼怪的口腹之中。</p>
“走！”</p>
书语闭了闭眼，望着河面染血的衣裳，咬着牙，最后低声地应了一声。</p>
再睁开眼，皆是冷静自持。</p>
随后，他走到沈寄年身侧，提着他的肩，“沈大夫，得罪了。”</p>
使着轻功，一跃便像是一道影子似的，飞快往前射去。</p>
其余人见状，也皆是如此。</p>
只是中间累了才勉力在河面轻轻落脚一点，但每当他们落下时，冰面就会裂开。</p>
是鱼怪，听到了动静，用结实的鱼鳍凿出来的裂缝。</p>
冰河太长了，他们就算是习武的高手，也还是有竭力的时候。</p>
眼见对岸快到了，但所有人都开始精疲力尽。</p>
“阿萝，阿萝别停下来，快抓着我——”</p>
阿萝轻功不行，很快便落于队伍之后，玄右紧紧地跟在她左右，见她颓力落下去，忙跟着落在冰面上，朝她伸手。</p>
阿萝刚要伸手，却骤然眸子一睁，玄右不解，但很快便懂了，因为，她眼里有一条一跃而起的鱼怪的身影。</p>
正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p>
“不要——”（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