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落下，变成忧愁地叹了一声。</p>
闻言，楚煜也叹了一声，没有再提了。</p>
衾嫆在灵堂上再度哭得双眼红肿，浑身颤栗不能自已。</p>
还是被楚漓搀着才回的后院。</p>
默默无声地拿了热帕子，给妻子热敷红红的眼睛，楚漓嘴角抿着，面上满是关怀和心疼。</p>
这些年，衾嫆被他宠着无忧无虑，两个孩子也省心，从未见她这般哭过。</p>
但外祖母的过世，到底还是对她打击太大。</p>
他不禁一边握着帕子给她敷眼睛，一边轻柔地拍抚她的后背以作安慰。</p>
有时候亲人好友多，在年少年轻时是觉着很好，但一到上了年纪，难免要面对这些生老病死的磨难，就要承受这些带来的悲伤和痛苦。</p>
“姣姣，我们已经不年轻了，这些事要学着坦然接受，不然，外祖母在天之灵也不能安息……”</p>
他声音又低又轻，敷完一只眼后，又开始敷另一只。</p>
衾嫆倚靠在他怀里，身子继续一抽一抽的，但是稍稍平缓了些。</p>
“我，我知道……”</p>
外祖母走的时候其实很安详，她是笑着走的，没有什么痛苦，但是她还是止不住地难受。</p>
大概，学会接受分离，这是她这一生的修行。</p>
她靠着楚漓，抽噎了会儿，就疲惫地在他怀里靠着睡着了。</p>
楚漓将帕子搁置，然后伸手横过她膝窝，将她抱起来，轻抱又轻放到床上，脱了鞋袜外褂，拉过了锦被给她盖上。</p>
就这么守在她身边，将她的头发散开，拢到一侧，免得她睡得不踏实。</p>
又重新拧了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脖子，还有手。</p>
屋内烧了地龙，暖烘烘的，他摸了摸衾嫆的手，确认是温热的，才放心。</p>
楚世安和楚乐瑶这时候过来了。</p>
刚要喊“娘”的楚乐瑶，被眼明手快的楚世安给一把捂住了嘴。</p>
看清屋内情形，见衾嫆已经睡着了，楚乐瑶忙噤声。</p>
松开手，楚世安拿了洁白的手帕，擦了下手心。</p>
这个动作被楚乐瑶看到后，她冲他小幅度地挥舞了下拳头——</p>
哼，臭哥哥，学医后，就这么多事儿了。</p>
楚世安对她的控诉眼神无动于衷，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带着她进了屋。</p>
“娘没事吧？”</p>
楚世安看着床上眼下透露着憔悴，面容苍白的衾嫆，眼里都是关切。</p>
楚漓摇摇头，“哭累了刚睡下。”</p>
“爹，那我能守着娘么？”</p>
见状，楚乐瑶蹙着小眉头，轻声道。</p>
楚漓却听着她这瓮声瓮气的声音就摇头，“你还病着，回去歇着吧，世安，你带妹妹回屋休息。”</p>
“好。”</p>
楚世安低声应下，然后带着不愿走的楚乐瑶走了。</p>
剩下爹守着娘。</p>
他想，妹妹生病了不方便，他可以啊。</p>
还不是因为爹对娘亲的独占欲作祟，哎。（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