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不能答应！”</p>
房中，楚漓听完衾嫆的主意，却是立即拧起眉头，站起来背过身去，难得的对着衾嫆也没有好脸色。</p>
见他急了，衾嫆倒是不意外，甚至还笑着，伸手挽着他的手，“哎呀相公，你别急啊，听我说完……”</p>
“我怎么听？秋秋是我们的女儿，不管对方是谁，都不能是我们用来牺牲的物品。”</p>
这话戳中衾嫆的恼怒点，她眼珠子瞪了瞪，“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能是卖女求荣的人吗！”</p>
她一生气，脸都红了，眼圈也跟着红了红。</p>
夫妻二十年，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p>
衾嫆气得坐回去，端起茶，灌了两口。</p>
“当我多事了，你不了解女儿我了解，以她那个善良爱牺牲的性子，这事闹下去，她只会自己请旨出嫁。但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将这事给换了——</p>
不管她是为牺牲还是真心愿意，怎么都能化解这危机。”</p>
“你怎么就知道她会愿意？”</p>
楚漓见爱妻委屈，语气便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板着脸，不大高兴地反问她。</p>
衾嫆无语，“知女莫若母。”</p>
“总之，我们不能拿秋秋做筹码。”</p>
“你信不信，此时夜国，也是这般想的。”</p>
衾嫆气消了些，哼了声，转过身去，面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p>
“不信，我们打个赌吧？”</p>
“不赌，打赌有输赢，但我对你，只有输。”</p>
一句话，衾嫆瞬间就不生气了。</p>
她抿了抿唇，忍住没有笑，咳了声，故作严肃地转过了脸来。</p>
“严肃呢，谁和你**了。”</p>
她板着脸，故作高傲地抬起下巴，傲娇地哼了声。</p>
楚漓见她这模样，不禁笑了。</p>
伸手拉过她的双手，轻轻放在自己腰间，然后抱住她。</p>
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p>
“不是**，都是心里话——姣姣，对不起，刚刚是我态度不对。但是这事，你让我再考虑考虑？毕竟，事关我们的女儿。”</p>
他一服软，衾嫆就没法和他置气了。</p>
“知道了，就只有我心狠，不心疼女儿，是个狠心的娘，你这个爹才是最疼女儿的。行了吧，我不管这事了。”</p>
她故意为之的话，叫楚漓哭笑不得。</p>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是我不对。”</p>
哄妻子这事，他还是在行的。</p>
果不其然，衾嫆挨不住他这哄，只推开他，“行了行了，我去张罗晚膳。”</p>
等她一走，楚漓叹了声。</p>
三日后，皇宫。</p>
“嫂子真这么说的？”</p>
楚煜背着手，闻言，立时眼睛一亮，笑了。</p>
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封密函，递给楚漓。</p>
“皇兄，你且看看这是什么。”</p>
楚漓不明所以地接过，打开来快速看了一遍。</p>
随即表情一变。</p>
“这——”</p>
“如皇嫂所料那般，夜国内部，自己都乱了。”楚煜坐下，也抬手示意楚漓坐下说，他笑笑，“此时正是震慑夜国，不，准确来说，是百里一族的时机。”</p>
“可信吗？”</p>
“你说呢？”</p>
楚煜伸手，将袖子里一方玉玺拿出来。</p>
这玉玺不是北国所印刻的，而是……</p>
“这诚意还真是，叫人意外。”</p>
楚漓微微错愕了一阵，才回过神来，爱心坐下，捧起茶盏。</p>
“既如此，皇上怎么想？”</p>
“他将此物都交给了我们，这笔买卖，是不得不做了。”</p>
话是这么说，但楚煜面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这叫楚漓微微抿唇，脸上却是没法笑出来。</p>
“皇兄，皇兄？怎么了？”</p>
楚漓猛地站起来，“可是要让我拿女儿去换，我死，都不能答应。”</p>
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温润的面上满是愤慨。</p>
“皇兄，你冷静，先坐下，这事并非是你想的那般严峻。”楚煜闻言，立即起身，来到他面前，扶着他坐下，“你想啊，秋秋也是我的亲侄女，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害她？”</p>
闻言，楚漓脸色稍霁，他抿了抿唇，方沉住气对楚煜道，“不是我疑心你，这个问题，你嫂嫂和我讲过，我与她险些吵起来。事关秋秋，她是我的掌上明珠……”</p>
后面的话，他不说，同样身为人父的楚煜自然也能体会。</p>
楚煜叹了声，“我明白，所以，我想听听看秋秋的意见——”</p>
“再说吧。”</p>
楚漓有些烦躁，好像全世界都觉得这对秋秋是好事，只有他一个人敏感和担心闺女似的。</p>
见他面露几分烦躁，楚煜立即打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p>
就在此时，殿外的太监高声通传着——</p>
“大将军觐见！”</p>
戚继北？</p>
本来想直接走的楚漓，听说戚继北来了，又重新坐下了。</p>
楚煜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p>
倒是戚继北，直接进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