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有意要瞒着胡县长,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易泰解释了一句:“小江县长昨天在会上关于分工的那些话,现在看来,绝对不是信口开河啊;他要我分管林业,那是在有的放矢,是想把农业、林业综合起来考虑,根子,应该就在药材种植。”</p>
“将林业与农业结合起来,好思路啊。”胡子敬想了想,也不得不服气;但接着又道:“不过,我有点担心,如果到时候药材卖不出去,那不是害苦了农民?”</p>
“昨晚,小江县长走了以后,我也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抛开省里的收购不说,也不谈小江县长介绍的那些药厂;难道我们县政府其他人就是吃干饭的?非得等人家小江县长安排好了一切,才能把事情干成?全国这么多药厂,我们就不能一家家去找?一家家去谈?其他那些厂,哪个厂不需要一个稳定的药材来源,哪个厂不想药材的品质高一点?药材基地,不是随便哪个县都可以建的,放眼湖东省,哪个县敢说比我们有优势?天然的生态环境,山地面积过9o%,森林覆盖率7o%,特别是我们这大青山,矿物质含量高,对植物生长的益处,那可不是一分半分啊;这些优势,其他地方能和我们比?”</p>
抽了口烟,易泰继续说:“以前我们老抱怨自己是山区,展受到限制;在山上去和别人平原地区比种田,比谁的粮食产量高,怎么比得过?现在,反过来,要别人和我们比药材,比一比谁的药材品质好,产量高,你说说,别人敢不敢和我们比?”</p>
胡子敬叹了口气:“是啊,思路对了,再去努力,才可能有好结果。如果方向错了,越是努力,错得就越厉害啊。”</p>
“胡县长,有这么好的思路;人家小江县长提供这么好的启动条件,要是再不能让农民脱贫致富,你说,我这老头子是不是该退休了?”</p>
“老易,你放手去搞,和小江县长制定一个完整的方案;县政府全力支持你们。要人出人,要钱给钱;咱们青山县财政就是再穷,我也得挤出钱来,把这个事情做好;要是钱不够,我亲自去找银行借,青山县的银行不借,我就去平洲借;县政府就是倾家荡产,也一定要把这个项目落实了。”</p>
胡子敬也雄心勃勃;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猛然抓到一根木头,他能松手?</p>
胡子敬来青山县已经一年多了,工作一直打不开局面;和田板富的几次明里暗里的较量,也都落了下风。他自己不满意,身后的领导虽然没责备,但他看得出来,领导也不满意。</p>
从青山县的人事入手?那是田板富的“自留地”,想也别想;从农业入手?易泰虽然任劳任怨,尽心尽力,但青山县的先天条件就决定了结果;从矿产入手?那里面的迷雾,就是自己身后的大老板都不敢随便去碰。</p>
他一直在思考如何扭转困局,打开局面。江天放的到来和他的肆无忌惮,让胡子敬看到了契机,而今天和易泰的一番交谈,则仿佛在他眼前打开了一扇天窗,看到了外面那灿烂的阳光和广阔的天空。</p>
“对了,老易,还有个事情,我们先通个气。”胡子敬心情一好,说话也随意起来。</p>
“胡县长,您说。”</p>
“昨天的分工,可能要做点调整,特别是国土那块。”胡子敬未做过多的解释。</p>
易泰沉思了一下,说:“国土还是让汪县长去管吧;小江县长还年轻,我们得保护他。”</p>
胡子敬点点头:“暂时只能这样了。”</p>
妥协,既是种无奈,也是迂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