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过了。”这么直接,这吴观究竟想说什么,陶文举有点搞不懂了。
“那下官就直说了,想请舍人将宋州商税之现状,向陛下明禀。五年之间,光南门一门所收商税,就从五百余贯每月,减少到不足一成,实在是令人愤慨。”吴观一脸正气。
你在装什么呢?这里面难道没你主子李重进一份吗?陶文举心中冷笑,回道:“当然,陛下委我以重任,如此漠视国家律法之事,待我回到开封,定当上报陛下。”
好你个吴观,你不是掌书记吗,有风闻奏事之权啊,怎么不自己上奏陛下呢?让我来当出头鸟,我可还要在河南待一个多月。
吴观对于陶文举的推辞倒也不以为意,吴观的任务就是拖住陶文举而已。
“前日,下官提出贷钱与民之事,舍人也是同意了的。今日想就其中细节,与舍人商讨一番。”吴观转换了话题。
就算你的信昨日送到了开封,回信最快也要今日下午才到吧,上边同不同意还两说,你怎么就来跟我谈细节了呢?陶文举纳闷了,这吴观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那就说来听听吧。”陶文举盯着吴观的脸,凛冽的目光如剑一般刺向吴观。
吴观回以微笑,神色自若地说道:“下官计划是调动府衙五十名胥吏,皆是识字懂法之人。而全州共有里三百余个,只需与里正签订文契即可,里户就由里正去交涉。当然,具体还是要和每个户主”
此时去往宋州南门的马车上,李延庆倚在绵软的靠背上,旁边铃儿轻轻挥着蒲扇,八月的早晨,还是有些热。
李延庆的策略其实很简单,用吴观的行动为诱饵,吸引陶文举的注意,然后拖住他,如此就算李延庆有什么行动,陶文举也很难反应过来。
至于窦侃,本来就不太看得起李延庆,他能用的人也相当有限,监视节度使府也只是顺带而已,注意力肯定是基本放在吴观身上。
马车四周环绕着十名骑马侍卫,未多时,顺顺当当从南门出了城。
等一行人到了城外的开阔大道上,李延庆估摸着辰时已过一半,也就是八点左右,轻轻跳下马车。
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后面是笔直的大道,除了自己人外,李延庆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李延庆原本想的是,若有人跟出来,那么就去连云寺,然后趁着人多眼杂,暗中派人折返宋城。看样子没人跟出来啊,那后边的行动就很简单了。
“李石,李松。”
两名侍卫应声下马,两人都是跟随李重进多年的忠实侍卫。
李延庆扫视了一眼两人:“按照我之前说的行事,千万别有错漏。”
“是,郎君。”两人脱下护甲,换上常服,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
看着两人往宋城而去的背影,李延庆回到了马车上,计划中,这两人将会回到宋城,联系上吴观早就埋在城中的密探,负责寻找那个妇人。
这些侍卫都是这个月才跟随李延庆来到宋城的,对于宋城并不是很熟悉。但他两武艺高强,让他们配合没多少武功的密探完成此事,再稳妥不过了。
此时距离陈郎中所说,煎药的时间,辰时末还有一个小时,时间足够。若是没有找到,则下午未时还有一次机会。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