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琐事繁多,不得不早起啊,舍人不也起得如此之早么,下官还以为见不到舍人呢。”吴观走近屋中,找了个陶文举下首的位置坐上。
“书记为何事而来啊?”陶文举面无表情地说道。
吴观望向陶文举道:
“昨日下官已经收到了相公的回信,钱已经从开封出发,不日就会到宋城,过一遍入库的流程,要不了多久就能押解到京城。”
“吴书记办事速度很快啊,届时我定会向陛下称赞吴书记一番,要是天下官吏都如吴书记一般就好了。”陶文举微笑道。
“哪里哪里,陶舍人谬赞了,下官愧不敢当。”吴观面色如常,继续说道:“
倒是陶舍人公事繁忙,这河南这么多州县,可还等着陶舍人前去视察,向陛下称赞下官之事,还是免了吧。”
“宋城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繁华不输开封,令我流连忘返,恨不得再待上几天啊。”陶文举满脸笑容。
吴观闻言,略微思考,回道:
“舍人说笑了,宋城不过蕞尔小城,怎能和开封相提并论呢?许州长社、蔡州汝阳、颍州汝阴,那才能称得上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啊。”
吴观和陶文举在屋中唇枪舌剑,见招拆招之际,李延庆才从睡梦中苏醒。
得到刘从义的效忠后,李延庆派了张正去向吴观说明一番,便回自己的屋子补觉了。
睡到天明之后,李延庆只觉精神振奋,计划终于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在丫鬟的侍候下洗漱、用餐之后,李延庆来到了之前和张正会面的废弃大院。
李延庆这两天,试着用了用那柄唐刀,然后竖着砍了二十来刀后,李延庆就发觉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酸了。
李延庆为此还曾向张正请教了一番,张正却让李延庆用一用他的金瓜锤。
金瓜锤长度大约七十公分,一段是一根带手柄的铁棍,另一端是一个两拳头大小的瓜形铁球。
李延庆本来以为会很重,可拎起来耍了耍,才发觉这锤子比腰间的唐刀没重多少。
张正向李延庆解释道,这重三斤半的金瓜锤,在步兵用的兵器中都算重的了,身体一般的士兵都还用不了。
李延庆才明白,曾经看过的小说中,动不动重达几十斤的冷兵器完全就是在扯淡。
像张正这般从军十多年的壮汉,用一柄重三斤半的锤子,在战场上挥舞个把时辰,都会筋疲力尽。
照张正的说法,李延庆要想如臂指使般地用上这柄唐刀,起码要练上两年力气再说。
刚入伍的新丁,没练过力气的,那就只配拿竹竿绑个枪头上战场,给他好点的兵器都是浪费。
同时,张正还指出,现在的唐刀是上不了战场的,士兵基本都披上了铁甲,薄薄的唐刀难以破甲,远不如一锤子直接砸死来的简单粗暴。
这也是唐朝之后,钝器开始在军中流行,而刀和剑慢慢淡出战场的原因,生产力发展后,中原和周边政权的士兵,都成建制地披上了铁甲。
一柄足够锋利,能够劈开铁甲的刀或剑,造价太过高昂了,有这钱,都能造几十把锤子了,效果还比刀剑好,自然就淘汰了。
不过李延庆并不打算上战场,只想着,若是以后有人刺杀自己,起码可以撑到护卫到来,唐刀还算适合狭窄空间内的战斗。
想要用刀耍帅,没想到那么难,李延庆没办法,只好从最基础的跑步和俯卧撑开始。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李延庆稍稍热身之后,开始围着院子慢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