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秦蕊的声调略微提高,这几天里冯吉不止一次地派人来向她问询搜查结果,然而秦蕊每次都无法交差。
冯吉最近这两天派人过来的次数愈来愈频繁,带来的口信也是愈发的严厉,这令秦蕊的心情极度烦闷,内心也变得如糖片般脆弱。
秦蕊无法想象,她若是失去了冯吉的宠幸与庇护,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所以秦蕊只能将这份沉重的压力转移到罗五的身上,一次次向罗五索要监视者,接着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罗五抿了抿嘴,嗫嚅着说道:“也许,也许他早已不在城中。”
“那就出城去找。”秦蕊不顾矜持,一连喝了两大口茶水,想要平息心中的怒意,却不小心呛到了自己:“咳,咳!”
罗五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他的势力与人手,大多只能在开封城内调动,这是行规,城外有城外的地下组织,他是无法越界的。
废物!秦蕊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就忍不住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
也不知是在骂罗五,还是在骂自己。
屋中一时有些沉寂,秦蕊也知道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望向罗五:“你给我个准信,究竟还能不能找到人?”
我也想找到啊!奈何实在是没办法!罗五只能老老实实地答道:“以在下的能力,八成是找不到了。”
该死的!秦蕊扭过头,闭上眼,紧咬银牙。
虽然早就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但当失败真正降临时,那种辛辣苦涩的滋味还是让秦蕊的胸腔火燎般难受。
秦蕊高耸的胸脯轻轻颤抖着,良久才逐渐平息。
“我明白了。”秦蕊的嗓音有些干哑。
秦蕊这些天也算是见识到了,罗五在开封城中能够调动的力量有多么庞大,她无法想象,若是连罗五都不能找到人,又有谁能找到那名监视者呢?
就算这次失败了,秦蕊也想要将罗五与他的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早就明白,要想维持自己在郎君心中的地位,助力郎君达成宏愿,仅凭美色是绝无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忠心,是办事的效率与能力。
所以,秦蕊不但不能对罗五大发脾气,反而还得好言安抚。
“他也许真的不在开封城中了”秦蕊只好在心中勉强说服自己。
但是,郎君那里又该如何交差呢?秦蕊想不清楚,也不愿意去想。
沉默良久,秦蕊抬起手,无力地对罗五摆了摆:“行了,我知道了,这并不是你的错,约定的薪俸我也会如实照付,你先退下吧。”
秦蕊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脸,睡到天昏地暗,最好永远都不要再醒来。
因为只要是清醒着,秦蕊的内心深处就会涌现出无边的苦闷与恐惧。
钱既然到手了,罗五也无话可说,只得拱手告退:“在下先告辞了,若再有吩咐,在下绝无推辞。”
“去吧,去吧。”
五日之后,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刘从义带着十六名乌衣卫,押着五车共计两万多贯钱货,如期抵达了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