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安无咎宽慰他?，“至少我们知道了?，如果不完全对也?是要下陷5厘米的。”</p>
“所以是前半句不对还是后半句。”乔希想了?想，感觉前半句应该没什么问题，后半句好像也?说得通。</p>
“应该不是供给器官这么简单。”安无咎解释说，“a02的心脏问题源于基因?遗传，就算是克隆，克隆人?也?拥有和他?完全一样的dna，一样会是畸形心脏。”</p>
一旁的沈惕一副消极罢工的状态，又是打哈欠又是伸懒腰，听到这些?，主动抬起手，提出一个问题：“是a01的父亲要提出克隆a02的吗？”</p>
“是。”</p>
“a01与a02是恋人?关系吗？”沈惕问出了?一个很跳脱的问题。</p>
屏幕再次出现之前的圆圈叉符号，“是，也?不完全是。”</p>
随着这个反馈，众人?又一次下陷五厘米，流体紧紧吸附着他?们的双腿，完全无法动弹。</p>
“肯定不完全是啊，从名义上来说，他?们应该还是兄弟吧。”乔希说。</p>
钟益柔想到什么，虚弱地开?口?：“我要提问……a02的鬼魂是不是在楼里出现了?？”</p>
“是，也?不完全是。”大屏幕再次出现圆圈打叉的符号。</p>
他?们又一次下陷了?五厘米。</p>
“不完全是……”安无咎想了?想。</p>
“出现的鬼魂并不是a02的，是他?的克隆体的，对吗？”</p>
“是。”屏幕给出了?肯定的圆圈符号。</p>
南杉整理线索，“所以a02死前被克隆出许多?克隆人?，存放在冷冻舱里，但是死去的不只是a02本人?，还有他?的克隆体。”</p>
杨尔慈想到之前的日志，“日志上写过，克隆人?的寿命很短。”想到这里，她提出一个问题，“a02的克隆体是自然死亡，不是谋杀，是吗？”</p>
“是，但不完全是。”</p>
又一次不完全的回答。</p>
“是自然死亡，但又不完全是……”吴悠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有一些?克隆体是自然死亡，有一些?则是被杀了?？”</p>
“是。”</p>
他?们得到了?肯定的答案。</p>
吴悠又问：“是因?为?a02克隆体得知真相之后被杀了?吗？”</p>
“是。”</p>
乔希又问：“a02的克隆体是不是打算对其他?所有人?复仇？”</p>
“是。”</p>
被收养，被克隆，因?先?天疾病而亡，这是a02的命运。a02的克隆体延续了?他?的生命，有的自然死亡，有的人?为?消失，结果似乎是彻底的悲剧。</p>
安无咎听着大家?的提问，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p>
吴悠看了?看其他?人?，想起些?什么：“这些?伤是来源于a02克隆体的复仇吗？”</p>
“是。”</p>
“bcde层的工作人?员日志没有写完，是因?为?写日志的人?在当下遇到危险或者被杀了?吗？”</p>
“是。”</p>
“是前来报仇的a02克隆体的鬼魂吗？”</p>
“不是。”</p>
众人?一下子下陷了?十厘米。</p>
这一下，大家?总共已经下陷了?30厘米，原本没过大腿的流体如今已经快要来到胯骨。</p>
不是a02克隆体的鬼魂，还会是谁？</p>
钟益柔又问，“是a02克隆体发现自己仅仅是克隆体，得到的记忆也?是植入的，所以非常愤怒，想要复仇，是吗？”</p>
结果又一次偏离了?他?们的想象。</p>
“是，但不完全是。”</p>
原以为?是克隆体发现了?克隆的真相才会如此愤怒，但事实好像并不是这么简单。</p>
在众人?沉默之际，沈惕思维跳跃地问出另一个问题：“a02没有权限进入收容中心的其他?楼层，除非该楼层的人?给他?放出相应地点的权限，比如马戏团，对吗？”</p>
“是的。”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p>
沈惕又问道：“所以，收容中心背后的黑代孕工厂和各种人?体实验，a02和a02的克隆体从头到尾不知情，对吗？”</p>
屏幕亮起圆圈，“是。”</p>
有了?这个补充，乔希立刻问：“那是a02的克隆体偶然间得知他?们做的这些?坏事，又发现自己其实只是克隆体，在反抗的时候被杀害，于是鬼魂来找他?们复仇，对吗？”</p>
“是，但不完全是。”</p>
还是缺点什么。</p>
事情的面貌已经在他?们的提问和对方的回答中一点点拼凑出来，但似乎有一些?矛盾和缺口?很难填补。</p>
南杉想了?想，问道，“之前说a02的克隆体存在非正?常的死亡，是除了?a01之外的其他?几个人?杀了?a02的克隆体吗？”</p>
“是，也?不是。”</p>
众人?继续下陷，越来越深。</p>
“是也?不是。”杨尔慈皱了?皱眉，说出了?一个不太可靠的猜想，“难道……a01也?参与了?？”</p>
屏幕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白色圆圈。</p>
“是。”</p>
众人?一瞬间愣在原地，后背有些?发凉。</p>
乔希一脸错愕，“我以为?……a01是因?为?很爱a02没办法接受a02生病死掉，所以才克隆了?他?，当做是他?还活着。如果a01真的爱他?，不会杀a02的克隆体吧。”</p>
真相开?始逐渐诡异起来。</p>
沈惕撇了?撇嘴，“说不定这个a01也?是个疯子呢。”</p>
安无咎轻声?开?口?，“你们不觉得，从一开?始收养a02的原因?就很奇怪吗？a01的父亲不是别?人?，他?是一个弃婴收容中心的院长，完全有资源也?有理由收养更健康的小孩，但他?偏偏收养了?一个有先?天疾病的小孩。”</p>
“可能是合眼缘？”乔希说完，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确实，在这种游戏副本里，一般都是有前因?的。”</p>
安无咎闭上眼，将在这座收容中心发生的一切都过了?一遍。</p>
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的画面，走马观花一般，最?终停留在第四层的实验室。</p>
安无咎抬起头，发起新的提问：“收留a02是看中了?他?身上的先?天疾病，a01的父亲想要利用他?的基因?缺陷进行?实验研究，是吗？”</p>
“是，但不完全是。”</p>
这个结果让在场七人?再次下陷，但同时也?为?他?们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a02的收养背后就内含隐情。</p>
不完全是……安无咎凝眉细想，的确，弃婴中心应该有许多?孩子都是具有先?天缺陷的，如果真的只是要选一个这样的孩子，并不一定要选a02.</p>
他?仔细地回忆a02的形象，发现在第二层乔希录像中的他?应该是最?贴近真实的a02的，那时候的他?善良而正?义，为?了?那些?双性婴儿奔走，查找真相。</p>
善良……难道这也?是他?们选择a02的标准之一？</p>
还是说，他?们希望a02成为?这样的人?呢？</p>
大家?的思维开?始发散，“难道a02是a01父亲的私生子？他?们有血缘关系？”</p>
“不是。”</p>
“难道是因?为?a02其实是有某种特殊的体质，比如克隆的成功率比较高，或者基因?编辑的成功率更高？”</p>
“不是。”</p>
一连好几个提问得到的反馈都是红叉，情况不容乐观。流体从下往上逐渐吞噬他?们的身体，个子稍稍矮一些?的，已经快要来到胸口?。</p>
“总之他?们是利用a02做试验品的对吧，而且从一开?始就选中了?他?，对他?好，实际上就是想用他?来验证实验结果。”不知是因?为?流体快要埋掉自己，还是因?为?这些?逐渐靠近的真相，乔希感到十分窒息，如果一个人?收养自己，只是像收养一只小白鼠一样，该有多?可怕。</p>
“他?们还满口?为?了?人?类为?了?人?类，简直是又疯狂又虚伪。”</p>
为?了?人?类？</p>
安无咎微微眯起眼。</p>
忽然听见?一旁的沈惕也?喃喃自语，“一切为?了?人?类。”</p>
安无咎侧过脸看向他?，沈惕也?转过来，四目相对。</p>
他?们的脑电波好像在某个瞬间对上相同信号。</p>
安无咎开?口?，“我一直觉得，那句‘一切为?了?人?类’听起来很奇怪，这种话具有很典型的口?号性质，能给人?注入很强大的信念感。”</p>
“就像是某种邪·教组织，也?会用这样光明正?义的口?号去控制信徒，目的实际上和口?号有很大的偏差。”</p>
他?想到了?刚刚在沈惕权限下的主机上看到的未发出邮件。</p>
或许真的他?想的那样，尽管非常荒诞。</p>
安无咎抬起头，“我想提问，a02被选中，除了?作为?基因?编辑和克隆的实验对象，是不是还是另一种心理实验的对象？”</p>
他?的猜想得到了?验证。</p>
“是的。”</p>
“另一种？”乔希看向安无咎，“是什么？”</p>
沈惕想到了?工作日志里的内容，不论是谁的日志，基本都写明了?一些?关于a02的实验，但有一个是很不明确的，用一个名词指代，出现在乔希那个角色的工作日志中。</p>
沈惕抬眼，对系统发出提问：“这个实验，是不是叫成长秀？”</p>
片刻后，猜想得到了?验证。</p>
“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