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累了,就休息一下。”
她侧头,看见居民区附近的公园,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出去。
这是一个老旧的公园,设施都报废了,只有一张木椅立在角落。
“呀”
惊愕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
一只蜻蜓,立在雨宫惠的黑发上。
她被吓了一跳。
“”
夏目泽平伸手将它赶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雨宫惠气势汹汹的盯着他,却没从夏目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
“真是意外呢,这里有蜻蜓。”
“是啊,有点意外。”
她撩起黑发,明媚的眸子一眨不眨,柳眉扬了起来。
夏目指了指木椅上的尘土,“有些脏。”
“给。”
抬头,她递来蓝白色的手帕。
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木椅上的灰尘消失,手帕也黑了一大片,夏目看着它有些心疼。
“送你了。”
“”
他抬头,雨宫家的大小姐已经坐在木椅上,慢条斯理的捧起书。
“因为我的馈赠,开心到话都说不出了吗?”
“没有。”
“说谎的夏目同学,真是让人别扭呢。”
夏目索性不说话了,他明白,自己无论说什么,意思都会被曲解。
他坐下来,坐在雨宫惠的旁边。
“大事不妙”
“怎么了?”
她侧过脑袋,“要是被人看见,我们坐在同一个木椅上路人会不会觉得你喜欢我?”
这个戏多的女人,真是令人讨厌。
“那你想我坐哪?”
“喏。”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小区旁的垃圾站印在眼底。
“”
夏目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就想离开,让这个傲慢的人自己呆着。
“夏目君,还不准走。”
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从雨宫惠嘴里发出。
夏目没理会她,坚持离开。
“走太远的话,会失踪的哦”
夏目怔了怔,想起东京湾的浪涛。
“”
坐回木椅,雨宫惠翻着《擅长捉弄的千叶同学》,没理他。
这样也好,安静一些,大家都开心。
因为手机电量不足,夏目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站在电线上的麻雀,路边的野花,湛蓝的天空还有安静如圣女的雨宫惠。
“你在想什么?”
“没有。”
她的感官,一如既往的敏锐。
夏目的视线,也被她手里的漫画书吸引了过去,察觉到这一点,雨宫惠并没说什么。
她专注看书的时候,总是心无旁骛的。
时间流逝,转眼夕阳漫天。
雨宫惠收拢漫画,暖黄夕阳下的眸子非常平和。
夏目泽平走回来,顺便买了汽水,察觉到雨宫惠的视线,他将手里的一罐芒果汽水递向她。
她看了又看,眼中有一些警惕,但最后还是接过了。
‘噗’
气泡冒出来,夏目泽平刚喝一口,就感觉到冰凉的触感贴在脸上。
“还没开。”
扭头,大小姐笑得很是灿烂。
“”
连易拉罐都需要别人开的雨宫大小姐真是屑。
再度接过,雨宫惠抿了一口。
“真是平民的味道。”
“是是让您喝这么廉价的东西真是抱歉。”夏目看着夕阳说。
“明白就好。”她得意的笑起来,“来雨宫家,我带你见见世面。”
这种嚣张的语气,无论听多少次都觉得过分。
果然,她这辈子一定会孤独终老。
“雨宫家?那个房子大到吓人,里面到处是金银财宝的地方?”
“愚蠢的想法,你是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讲。”夏目泽平摊手。
他又喝了一口汽水,“那么大的地方,里面一定有操场大的游泳池,多到吃不完的零食,宫殿一样的客房。”
“皇帝下地都用的金锄头,是吧?”雨宫惠反问。
“我认为用银的好。”他认真的说,“金子做的锄头软一点,肯定没那么好用。”
雨宫惠想了想,同意他的看法,“你说得对。”
接着,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直到夕阳从天上下来,昏暗到路都有些看不清了,夏目才再次开口。
“有空,我一定去雨宫家看看。”
“以客人的身份?”
“以客人的身份,不是打杂的。”
雨宫惠笑起来,“很难呢,如果夏目同学进了东大,学的律法,说不准在四五十岁的时候有幸进去一次。”
“这样吗?”他扭头。
“是这样呢。”
“那还是算了。”夏目泽平说。
“噗。”雨宫惠的笑声传了过来,那是无情的嘲讽。
但是无论怎样,夏目泽平都不会上当的,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傲慢的女人去奋斗几十年。
“今天还不错。”雨宫惠说,“偶尔无所事事,过一下平民的生活也挺不错的。”
“”
不远处车大灯对着这边闪烁,夏目泽平略微眯起眼看了过去。
这是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修长的机舱盖弧线凌厉,像是条跃出水面的鲨鱼,防窥视玻璃阻断了看向里面的视线。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长腿美人,对雨宫惠行礼。
“该走了,夏目部员”她目光闪烁了一下,“或许该叫你侍者君?”
“”
晚上九点,夏目泽平的工作完成。
告别雨宫惠时,他领到一笔不小的工资,足有三万日円。
回家的路上,夏目泽平给自己买了饮料,做为嘉奖。
到家以后,他又学习了两个小时,才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