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和炭场的经理室如今差不多被田魁改造成水泊梁山的忠义堂了,就差竖起替天行道杏黄大旗和忠义堂的牌匾。www.tsxsw.com</p>
田魁坐在上首位,徐天宝坐在右手下首第一的位置,马大发坐在下首第二。段履庄是客人,坐在左手下首第一位。</p>
“今天请几位兄弟和段掌柜一起来,就是商议如何对付马贼沙里飞。”田魁开门见山地说道:“人家说沙里飞凶悍,要我说,咱们出来口外谋生的,哪个不凶?哪个不狠?”</p>
马大发也嚷嚷道:“那是,要说拼命,老子打第一天出口外,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p>
段履庄插话道:“我以前在大盛魁还是伙计的时候,没和沙里飞那股马贼直接照面,但是有一次会,我们经过一个刚刚被沙里飞洗劫的小镇,那惨状,真是人间地狱。屋舍店铺全部被焚之一炬,房前屋后到处是血,可就是不见尸首。后来才发现,马贼杀了人之后,把尸首全部扔到井里去了。西北的井挖的极深,可尸首把镇上的四口井全部填满了,那叫一个惨~”</p>
马大发又嚷道:“鸟,他要敢来,老子拿他填井去。不~~填井还脏了谁,老子拿他填粪坑。”</p>
田魁大笑道:“别看咱们义和炭场老老少少加起来才五百号人,可咱们是义和团出身,男女老少各个都练过几下子,可不是泥捏的,再加上郑麻子这宅院修的跟碉楼似的,怎么也能抗他几天吧?”</p>
徐天宝扭过头望着田魁,“抗?用烧火棍和马贼的枪抗吗?依我看,如果大哥真的有心要和沙里飞干,那么第一件事就是弄枪。”</p>
田魁哈哈一笑,说道:“那是当然,我已经和巡防营的人说好了,他们仓库里有一批枪,三百多条,全都可以卖给我。另外,我还有一个主意,更加大胆,也更加直接~~~”</p>
“什么主意?”众人齐声问道</p>
“不急,我带你们去看一个人~~”田魁从椅子上站起来,大马金刀地走在前面带路。</p>
★★★★★★★</p>
在义和炭场的西北角,有一口废弃了多年的矿井,这里原先是郑麻子处理死去矿工尸首的地方。这口井白天会飘散出阵阵恶臭,到了晚上更是阴气逼人。据老矿工讲述,每到子夜时分,阴气最重的时候,井里还会传出哭声。这口井里面有三条大岔路,每条大岔路上又有三条小岔路,若没有熟悉的老矿工领路,几乎就是有进无出。</p>
在一条岔路口的尽头,有一个中年汉子被蒙着眼睛,双脚脚尖点地,被人用铁链子吊在洞里,双脚只有脚尖才能着地。</p>
这人名叫二轱辘,三十六岁,是沙里飞手下的一个小头目,主要是负责给沙里飞做哨探,打前站的。他在元宝山镇上有一个相好,是做半掩门的。每隔一个月,他都会偷偷溜到镇上找他的相好,这个月也不例外。不过,这次他前脚从那女人家里出来,后脚就被人套上麻袋一顿暴打,最后稀里糊涂就被绑来了这里。</p>
二轱辘也是见过血的人,被绑了之后到也镇静,不断地用黑话想和对方碰面(拉近乎)。他心想许是有新入行的人不开眼,把自己这个大同行给当肉票绑了。不过对方却始终不和他说话,这让二轱辘也无可奈何。</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洞里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到近,大约有四五个人。须臾,来人在二轱辘面前站定,问道:“告诉我沙里飞的行踪。”</p>
二轱辘不理他</p>
那人不废话,直接在二轱辘反绑的双手上动作起来</p>
“啊~”二轱辘一声惨叫,一股钻心的巨疼从他手指上传来,原来那人干脆利落地把他食指的指甲拔掉了</p>
“告诉我沙里飞的行踪。”那人又问</p>
“呸~~啊~”二轱辘呸了一声,话音未落,又一块指甲被连着血肉被拔掉</p>
“告诉我沙里飞的行踪。”那人重复着那个问题</p>
“我不会~说的~!”二轱辘被蒙着眼睛,既看不到对方,也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方式继续折磨自己</p>
随即,二轱辘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什么东西抵住了,随即又是一阵钻心地剧痛,有一根硬硬的东西被生生的钉进了自己的手指甲里面,这下二轱辘再也坚持不住了,“好汉~好汉~~有话好说,要多少钱,你开个价。”</p>
“告诉我沙里飞的行踪。”对方并应答,随即又是用一根铁钎钉进了二轱辘的手指</p>
“呃~啊~”二轱辘杀猪似的叫唤起来,他叫骂道:“既然知道我是沙里飞的人,你还敢懂我?让我们大当家的知道了,灭你满门。”二轱辘刚骂完,就感觉到自己的鞋被人脱了,随即大拇指被一个很硬的东西夹住了</p>
“告诉我沙里飞的行踪。”依旧是那个被重复了许多遍的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