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下。
有一辆马车停在一旁,周围还有一队边军守卫。
而狐裘大人与薛如虎就站在山前的青石阶上,距离那马车大约二三十步的距离。
“大人,我已审过了陆存净,他确实不知那块金人碎片去哪了。只是知道丘存风随身携带此物,日夜参拜,一点点的复原了金人之中清虚真人所遗留的丹方。其他的他就一概不知了。而眼下丘存风尸骨无存,我们该当如何?”
“无妨。”
狐裘大人挥了挥手:
“十二金人之中的信息本就晦涩难懂,连国师亦只能缓缓参悟。而其中记载的诸子百家之说虽然珍贵,可没了这些,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咱们不也发展到如今了么?承继先贤,可不是为了原地踏步,故步自封的。那金人碎片之中的学说虽然宝贵,可对世间之人来讲,又何尝不是一种怀璧其罪的灾难?没了就没了吧,不碍事。”
听到狐裘大人的话,薛如虎点点头:
“那……末将这边……”
“嗯……”
狐裘大人沉吟了片刻,说道:
“让你来这边,无非也就是为了监视丘存风的一举一动而已。如今他已身死,你在这边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得知丹药被毁,陛下一定会大怒,而这陆存净便是你我身前的盾牌。你被那狐妖袭击,他看到了。我被那青丘国高手引走这理由也说得过去。只是你手下之人还需注意,这些兵卒本是无辜……罢了,去给你家姐休书一封,你也草拟一封请罪书,到时我让薛家之人在面圣时以免去你职务为惩罚,你先回关陇之中吧。你这些军卒留到太原,我还有用。”
“是,末将得令。”
薛如虎点点头,接着来了一句:
“只是……曾经答应二殿下要活捉一只海青苍鹰送与他之事,末将怕是要失约了。”
“哈老二的玩笑话而已。”
狐裘大人的语气里满是笑意,接着挥了挥手:
“行,那便如此。在我书信未到时,且末还需多加小心。明白么?”
“末将明白……可这道士……真的没关系么?”
“他?”
听到这话,狐裘大人扭头看向了东山的方向,摇摇头:
“这一盘棋,他替我受住了考验。一切皆是他应得了。你且留意一番,若他无出走之意……便让崔县令对他多多关照一些。若他要离开……也不用为难,天地之大,我也想看看,一个能为了乞丐到如此地步之人,到底能走出来怎样一条路。”
“是。”
薛如虎再次点头答应了下来。
狐裘大人迈步而走,一步一步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他紧步跟随。
一直到上车时,狐裘大人的脚步忽然一顿……
再次扭头看了一眼东山的方向,没头没脑的感叹了一声:
“第三颗头么……可惜了啊。”
说完,登车。
“恭送大人。”
在薛如虎的恭送声中,马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一夜过去。
第二天刚蒙蒙亮时,一缕紫气东来,李臻再次睁开了眼。
感受着体内壮大了几乎一倍的热流,他眼里满是诧异。
就在昨夜,他一改《道炁真解》里以周天运行炁的路线,而是参照那图案,以丹田土种为始,以脊椎为龙,走敖龙神耀冲夹脊中关,玉京上关,神巨峰顶,在到一点灵台。
灵台遍洒甘露,潤五脏六腑,最后入尾闾下关,回丹田。
说的有点复杂,用现代的解释就是说,从小腹走腰椎,顺着腰椎向上冲到天灵盖上面,接着再从天灵盖按照这幅图的位置,走向心肝脾胃肾的固定路线,最后在回到小腹。
按照这个路线走之后,李臻吸收天地之炁的速度简直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了。
最贴切的一个比喻,以前他体内的炁最多是绿皮小火车。
而现在却鸟枪换炮,成了高铁。
速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