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
看着忽然捧着一叠衣服走进来的凝霜,李臻想了想,说道:
“凝霜姑娘,你无需这样,姑娘之遭遇贫道亦从夏荷那知晓,知晓姑娘品性高洁,而眼下虽因贫道之由,姑娘赎了身。可并不代表……姑娘欠贫道什么……”
凝霜先是一愣,接着忽然眉眼变得温柔了起来。
她上前了一步,来到了李臻身边。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钻入了李臻的鼻子。
“道长以一字解我为难,又以炁解我身苦。”
她手捧衣物,看着李臻那略显清冷的脸庞上却满是温柔:
“这世间男子我虽见之不多,可谁是有情的,谁是无情的我还是分得清的。更何况……我有今日,一切皆以道长赐予。不然,我恐怕早就被摘了花魁名头,成为了他人玩物。道长之恩,凝霜无以为报。我本漂泊无依,从小便与姐姐相依为命。姐姐钟情于道长,那我与姐姐嫁之一处也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
看着李臻的眉眼,她忽然笑了起来。
这一笑,冰雪消融。
“道长乃修道之人,有天大的能耐,见我与姐姐第一面便给予尊重,以姑娘相称。见我第二面,哪怕我衣衫不整,道长亦毫无失礼,而是以己度人,解我困身之苦。凝霜性子是清冷了一些,可亦不是什么不知恩图报之人。若……”
说到这,她的脸有些红了起来:
“能得到郎君垂青,不弃我身,我亦……亦是欢喜的。所以……道长从不欠我什么,我亦希望道长不要这么去想姐姐。姐姐这么多年,为了保护我,做了许多牺牲与委屈。而今日在官府解押之后,姐姐虽然不说,可我看的出来……她其实心里始终没放下来。她怕道长会嫌弃她……”
她的语气逐渐充满了乞求与坚定:
“请……郎君莫要嫌弃姐姐与我二人!”
“……”
这下,李臻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坦白地讲,心里爽么?
肯定爽啊。
俩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对你说“这辈子非你不嫁”……属于男人的那股占有欲已经在心中作祟了。
可是……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和俩人无关,纯粹是自己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俩人是什么物件。
以物换物拿回来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说爽吧,很爽。
可又觉得是在践踏别人的尊严。
就感觉特别别扭。
一种想爽不敢表现出来,想纠结却又觉得自己矫情的纷杂之情就这么在李臻脑子里转悠……
而凝霜见李臻不言,忽然就要跪下去乞求。
能下跪,便代表着态度已经是最恳切了。
这个时代的跪可是很值钱的,不到什么要紧关头一般人不会跪。
通常只能发生在主仆、或者是某个人面对另一个对你的生死随意掌控之人时,才会发生。
李臻自然不会让她跪。
一道金光瞬间拖住了她。
可这次,凝霜却没起来。而是托着衣服用全身的力气在和这金光较劲……
“……”
李臻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忽然叹了口气:
“唉……好啦,莫要这样了。贫道……我……又没说不要你们。就是太快了,我……没适应罢了。”
他直接托着凝霜的胳膊,把她搀了起来。
看着眼眶已经红了的女子,他心又一软。
“这件事是我不好,以后我不提了,行了吧?”
“郎君莫要这样。”
凝霜直接摇头。
可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主动说道:
“郎君更衣吧,姐姐今日还买了一匹布,要给郎君做件衣裳。那温汤房中的水正在放,丈量完了尺寸郎君便去洗一洗~天……亦不早了。今夜……今夜还得……”
她的脸和耳朵尖逐渐的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