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慧忙拦住了她,“烧了几天,已经退烧了,现在正睡着呢。这两天吃了柳大夫开的药,又用柳大夫教的方法降温,好得很快。”接着,又气恼地说:“都怪我家官人,齐哥儿刚刚发烧的时候,我说去请柳大夫,可他偏偏要去请胡医士,那胡医士本是军医,治疗外伤很是拿手,可这小儿的疾病怎么在行,白耽误了几天,害的齐哥儿多受了不少苦。”说罢,掏出手绢轻轻擦拭着眼角。
芸娘忙安慰道:“小孩子三病两痛总是有些的,只要好转就应该不碍事了。我也是昨日才听义父提起,不然早就过来看看了。”
许安慧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小孩子生病而已,你还这般郑重地过来看,反而折煞了他。这事儿我连娘也没有告诉,免得她担心。”
宋芸娘嗔怪道:“你看看你自己累成什么样子,你早告诉我了,我也好来帮着照顾一下,免得你一个人这么劳累。”
“哎呀,你那一家子人都照顾不过来,我还能劳动你!”
两人说着话,刘氏已端过茶来,芸娘忙谢着接过,许安慧便对刘氏道:“婆婆,大妞妞去隔壁家玩了大半天了,您去看看,她有没有惹事。”刘氏便忙出了院门。
郑仲宁家人口简单,只有一个寡母。当年本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后来整个村子遭鞑子抢掠屠村,刘氏因带着年幼的郑仲宁在山中打柴才得以幸免于难,郑仲宁的父亲、兄长等家人却未能逃脱厄运。母子二人投奔到张家堡时,时年才十岁的郑仲宁同意永远入军籍,张家堡才肯接纳这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