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就是姓董的邻居,沉默木讷,像一根不开窍的木头,在楼房邻里眼中只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平庸壮年人。
“56式军刺,是我军冷兵器之王,不想被放血致死,就老老实实捂住。”男人声音刻板,把在重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李博拎到一张椅子上,然后转到椅子背后,匕搁在李博脖子上,稍有动静便可以直接清理干净。
如果被马仙佛设计骗去澳新一周游的邻居小夫妻见识到这一段董姓男人铁血画面,恐怕那个一开始猜测男人是精神病连环杀手的女人一定会当场晕厥过去。男人手很稳,丝毫没有颤抖,起先拿枪式如此,军刺捅人也一样,现在手持匕也不例外,这种角色有几斤几两,一边痛苦咒骂一边担忧自己英年早逝的李博揣测不出底细,对于未知的人和事,嚣张如李博也自肺腑的鸡蛋恐惧,他捂着腹部伤口,感觉很不好,简直就是极其糟糕,他也挨过看到,也懂一点带血槽刀具的犀利所在,肌肉本能收缩吸不住带槽的匕,所以背后这个危险到了极点的男人才能够捅进腹部弹指间就拔出,这不值得李博奇怪,让他诧异和惊慌的是伤口处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血一直流。难道这就是冷兵器巅峰“放血之王”令人指的威力?脸色苍白的李博不想死,却想不出应对的策略,第一次头脑一片空洞。
“刺入腹部6公分而已,短时间死不了。”匕下手分寸感之强足以媲美枪械距离感的男人言语平静,听着就像没有升降调子。
“你是谁?”李博艰难道,每一个正常人能忍受察觉到生命一点一滴流失的渐进式死亡,这远比被一刀子捅死来的残忍。他是前途一片光明璀璨的有为青年,有扎根白道商界两代办的家族根基,有逐渐稳固下来的黑道背景,黑白通吃左右逢源,在重庆谁敢不把他博公子当一回事?他怎么舍得死,在这种即将大展拳脚的辉煌阶段。
“姓名。”把军刺放置妥当的男人开始提问。
“李博。”李博不敢犹豫。
“给谁做事,目标是谁?”男人预期一如既往的冷漠。
“龚洪泉,目标是陈浮生老婆曹蒹葭。”李博咬牙道,虎落平阳,低头做狗总比做死虎明智。
“龚洪泉在哪里,联系方式是什么?”男人皱眉。
“不知道,都是他主动联系我,每次打过来的号码都不一样。”李博平静道,背对着男人的眼神闪过一抹犹豫,言语方面却没有丝毫破绽。
“再给你一次机会。”男人拿起那把没有派上用场的o6式5点8毫米微声手枪,搁在商甲午脖子附近的匕重新叼在嘴里。
“龚红泉和给他出馊主意的狗腿子马仙佛进入南京以后都很小心,从来不在一个地方逗留两天以上,我的计划完全独立于他们的控制,不需要经常联系,所以我绝对没有说谎,你觉得我这种怕死鬼会拿自己的宝贵小命跟你开玩笑吗?”李博压低嗓子狰狞道。
男人嘴角冷笑,信佛一把钝刀突然之间给打磨锐利。
李博重新被捂住嘴巴,男人拖拽着李博来到阳台,手枪死死抵住李博太阳,虽说加上消音器,能够消虑去“拨塞子”的枪械身击声音,但大功率的了弹依旧有一定音响,心思缜密的男人将房间隔音效果考虑在内,不理睬李博的拼命挣扎,瞥了眼他早就准备在阳台上的开水瓶,“没脑子就不要混黑社会,年轻人,你当真以为没有因果报应?”
胳膊一捅,开水瓶坠向地面。
算准时间。
在开水瓶坠地胆囊爆炸出声响的那一秒,男人也扣动扳机,李博的脑袋随之一震一晃,然后耷拉下去。
杀人如陈庆之一般利索。
凌晨2点45分,陈浮生尽量静悄悄地取钥匙打开房门,却看到他那很争气给老陈家怀上龙凤胎的媳妇就在站在门口,陈浮生挠挠头,不理外地挤出笑脸,带着晚归的歉意。
曹蒹葭站在那里,泪水止不住,人生第一次哭的像个做错了事差点失去最心爱东西的傻孩子。
陈浮生以为媳妇受了委屈,生气他一天比一天的晚归,想到认识她以来的点点滴滴,也是红着眼睛,却没有哭出来,只是轻轻抱着她,抽了一口气喃喃道:“是老公没出息,害你受苦了。”
曹蒹葭死死抱住陈浮生,使劲摇头,咬着这个仿佛上辈子早了天大的罪孽才28年一直苦到今天的男人衣领,哭的稀里哗啦。
原来世上有种幸福,可以让人哭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