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就你这种三脚猫的实力,也敢跟我作对,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任头马一脚踹向郑定,撂下狠话,只是此刻的郑定已飞了出去,没能听见他对自己的宣判。
微微调整岚力,正欲追着郑定去终结他的性命,却突然听见一排排火炮的声音,任头马又不由满脸疑惑地停下了动作。
“是谁?谁下令开的炮?姜桓,姜桓在不在?”任头马喊了几声,却没有一人回应。炮弹出膛的声音不减反增,只是听来毫无章法,相互之间更无配合,整个舰队似乎笼罩在一股慌乱恐怖的氛围之下。
军心涣散,无组织无纪律,任头马的脸色逐渐阴郁,杀气不停溢出,脚下的海水也随之不安分地翻腾起来,仿佛沸腾了一般,那肃杀的气场甚至超过了对战郑定之时。
花剑剑身震颤,发出一阵嗡鸣,猛地回到任头马手中。
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郑定摔落的那艘军舰之上。
整个舰队中,就你们喊得最响,最无序,最不像样,还击沉了一艘友舰,对全军士气的影响极其恶劣,最可恶的是,居然被只剩一息尚存的钢铁人,吓成这个熊样,就拿你们和那钢铁人,一起杀鸡儆猴好了!
握剑的手心一紧,岚力瞬间暴涨,正欲跃上那舰船大开杀戒,它却突然中了邪般一下子沉入了海底。
眼前的一幕太过诡异,即便是他用大个子将那军舰劈成两半,也必会经历一个漫长的沉船过程,而不会像此刻一般,在瞬息之间完成。
任头马终于意识到了局势的严峻,在如此恐怖的力量面前,只怕是自己也讨不了好。
庞大的岚力灌入花剑,将其“撑开”,变形为40米长的大个子,而后猛地一刀劈下斩开海面,借着汹涌的波涛粗暴地分开挡在眼前的舰队。
隔着浓浓的硝烟,遥远的海面上立着一个黑点,如果不仔细辨认的话甚至都看不出是个人,但是,他的身上却凝聚着异常强大的气场,使其成为这方天地的中心,让人不觉心生畏惧。
任头马的部队还在疯狂地向他发射着各种炮弹,虽然大部分都打偏了,但偶有几个方向正确的,也纷纷莫名地中途爆炸,反倒像是为了庆祝他的登场,而安排了一场绚丽的烟花秀。
邢昊?阴添?
不应该啊!在核弹的攻击下他们生存的概率不会大于0001,就算他们当中有一个侥幸没死,也不可能还有这般实力!况且这压迫感,只怕比他们状态最佳时还要强吧!还有,让军舰自由落体式的沉没,也绝非那二人能办到的事情。
多想无益,任头马脚尖一点,朝着那颗黑点飞了出去。
在海面上轻点几下,二人间的距离被迅速拉进,关于对方的各种细节,也逐渐地丰富起来,这是一个长得有些粗犷的男人,不修边幅,面色沧桑,手中把玩着一个玻璃酒瓶,抬起眼皮懒散地瞟了一眼极速而来的任头马,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
“什么人胆敢在我天道党的地盘撒野?”在水面上轻点几下,任头马暴喝一声,抡起大个子朝他脑袋削了过去。
劲风呼啸,卷起数米高的巨浪,与那股霸道的杀气一起袭向那人。
而那人却只
是将手中的酒瓶随意一挡,便接住了这气吞山河的一击:“你们不是要诱杀神使嘛,正好,我邱老虎自投罗网来了!”
岚力激荡,对决,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迸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将头顶的天空也劈成了两半。
…………
风起云涌,天昏地暗!
大刀裹挟着海风,使其暴走,肆虐成阵阵飓风;岚力灼烧着海水,促其蒸发,汇聚为层层乌云。
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阳光,空气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终于哗啦一声,泼下倾盆的大雨。
远远观战的天道党们,何曾见过自己的司令与如此妖兽级别的高手对决,战场中的每一秒都在刷新着他们对力量的认知,震撼着他们那脆弱的心灵,如果不是摄于任头马的淫威,没有他的命令不敢擅自离开,他们早就被殃及池鱼的恐惧给吓跑了。
渐渐地,那强烈至令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褪了下去,风暴停歇,大雨似乎也有了转弱的趋势,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似乎已迎来了尾声。
胜了还是败了?天道党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屏气凝神,静静地注视着战场的中心,迫切地渴望着最终结果的揭晓。
然而,仿佛受到了上苍故意的戏耍,他们越是等得心焦,答案便越是“深藏不露”,那种“极动”之后的“极静”,带给人心理的冲击,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越了“极动”本身。
如果不是起伏的波涛与刷刷的雨水,他们简直要怀疑眼前的画面是否静止的了。
终于,在某艘军舰的带头之下,天道党们慢慢鼓起勇气,以最慢的航速一点一点地靠近那风云变幻的战局中心。
只是这龟速的前进趋势,在行进至一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对那二人的畏惧,让他们不敢再向前一米。
可好奇心这种东西是很难压制的,为了尽可能地发现真相,他们冒着瓢泼的大雨,纷纷爬上甲板,朝着二人对战的方向将脖子拉到了最长。
然而这一举动的收效却是甚微,风雨和雾气将那二人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窥见其内部。
在众天道党期待的目光下,迷雾当中映出一个人影,朝着他们的方向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咕咚!所有人均暗暗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