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寒暄几句后,陈寺卿开始讲到薛府。
得知薛府大少爷薛子房与洪七宴皆没有找到,李长安讶然皱眉。
他立即想到青斜谷。
“青斜谷可有动静?”
陈寺卿摇头道:“没有!”
李长安咬唇摸摸后脑勺,“不应该呀!”
苏云汐抢先问道:“是不是监察的卫兵被调虎离山,迷惑了视线,谷中已经暗地里行动。”
“问题是卫兵动也未动,没有丝毫异常的情况。”
李长安滋地哀叹一声。
“薛府的人,可有问到些消息?”
“没有!”
“薛府管家在哪里,我亲自审问!记得我夜探薛府时,就觉得这人藏着秘密,今天就要撬开他的嘴。”
陈寺卿戳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道:“动了一些微刑,可老骨头嘴硬,死活都不漏风。我们也是无奈,拿他没办法。”
李长安挤了一个眼,陈寺卿已经明白,偷着瞥了一眼苏云汐。
儒家姑娘,最不喜官威凌驾,滥用私刑。
袍衣少年立刻声道:“这老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抱着洗脱罪责的幻想,我去会会他。”
陈寺卿点头,准备前面带路。
李长安递过眉目,轻声道:“随我一起!”
“走!”
带她提前回到京都,这姑娘的态度大大改观,换了昨日面目,重新做人,李长安的心间瞬时如沐春暖,心欢藏于眉间。
穿廊,过厅,行八百步,到了大理寺的提监室。
因对薛府奴仆还未找到直接罪证,不能量刑,故而不能关押在天牢之中。
“大人!”
“开门!”
监卫拿出古铜钥匙,打开监室大门。
陈寺卿右脚踏入,李长安与苏云汐紧随。
他推开薛府管家的屋门。
见老家伙头也没抬,还挺有骨气。
一旁的侍卫满脸怒气,扑过去一把摁翻,狠骂道:“老东西,见了寺卿大人还不跪下拜见?”
薛府管家沉吟声道:“老身行动不便,你们是知道的。”
他这一说,搞得陈寺卿瞬间尴尬。
李长安向侍卫招了一下手,让他出去。
侍卫拜剑退下。
李长安故意轻咳两声,厉声质问道:“管家,我们是不是该聊聊?”
老头不知出于好奇,还是惊讶,抬头望了一眼。
“小老儿愚钝,并不明白。”
“那我从头讲起!”
薛府管家斜睨一眼,背头望着窗外。
“薛庄主头七未过,你在灵牌前说了什么?”
老管家张口胡言,“哪有这等事情,简直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李长安懒得再辩,轻轻一笑:“助大公子执掌家业不假吧,可你知,老爷就是被他害死的?”
薛府管家摇着头,挣大眼睛,咬牙道:“你胡说,血浓于水,大公子怎么会陷害老爷呢?”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兴许就会明白。”
李长安负手望着日色,一步、两步……
“二公子丧母后入住薛府,你碍于老爷情面,也未敢多加伤害,可你对老爷外面私生,一直耿耿于怀。但你总以主仆之分提醒自己,勿要失了方寸。一日,你发现了老爷房中的麝香,不知为何物,便暗中调查,结果发现是二公子薛子虔所为。
你不放心老爷的安危,又担心老爷怪罪你诬陷二公子,则将此事告诉大公子定夺。毕竟,大公子是薛府未来的继承者,二公子只是庶出,生为奴仆,这点心思还是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