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有暴风雨,只能一更了)</p>
天气渐热,转眼已经到了初夏。</p>
有七个月身孕的李画敏,行动上越加的笨拙。有了生燕儿的经验,李画敏、赵世宇都知道散步对于孕妇生孩子的重要性,李画敏早晚都到荷花池边散步。在清新的晨风中,在绚丽的晚霞下,李画敏手叉着粗大的腰身,迈着八字步慢慢地行走。</p>
这个模样,李画敏知道很丑陋。不过,赵世宇却说很好看,这位希望有一大群孩子的贪心的父亲,已经给腹中的孩子想好了名字,说如果是男孩就叫赵继浩,乳名叫浩浩;如果是女孩儿就叫赵灵,乳名是灵儿。</p>
这天傍晚,用过晚餐后,欣欣和燕儿围在回廊下,逗绿鹦鹉说话。李画敏在赵世宇的搀扶下,迈着难看的鸭子步,沿荷花池边沿慢慢地行走。西边的天空,撒满了红霞,红霞倒映在荷花池里,粼粼的红光在微风中跳跃。</p>
高高隆起的肚子,让李画敏行走的时候重心向后,这种姿势最容易腰酸。赵世宇旁若无人地揽住媳妇的腰身,稳稳地护着,此时此刻的他不再是严厉的无忧大院的主人,更不是凶神恶煞的“凶神”,他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丈夫,呵护怀孕的媳妇。</p>
李画敏走累了,两人到柳树下的凉棚歇息,观赏荷花池中跳跃的红霞。</p>
李画敏告诉赵世宇:“春闱的结果今天已经出来了,祥柏和姨爷都落榜,独方先生金榜题名。三叔和婶娘知道这种结束,肯定高兴不起来的。”</p>
赵世宇微叹:“普天之下,能够金榜题名的有几人。过去听祥柏的意思,是不会再考了,姨爷应该等三年后再考。其实,做不做官有什么关系。”</p>
李画敏抿嘴,嗔他一眼:“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如你,只想无拘无束地赚银子花。你这叫没有志向。”</p>
“做官干什么?这辈子,我有娘子、孩子和银子就知足了。”赵世宇大言不惭地表白,哂笑说:“你瞧容知县,过去跟胡家帮、飞刀帮串通一气捞银子,人们把他恨之入骨;现今他安分守己了,只靠那点俸禄过日子,又入不敷出,总想换个地方。”</p>
李画敏失笑起来:“还不是因为县城里出个李仙姑,不敢做昧心的事。他们好像猜测到李仙姑是谁了,容太太几次来拜访,故意与我谈论李仙姑的事,我都绕开了。”</p>
“从坏蛋转变成好人,是件痛苦的事。”赵世宇也笑。</p>
李画敏慢慢站立,赵世宇扶稳了,继续沿荷花池边朝东北方向走,到北面的凉亭时,又歇息了半晌,然后转身往回走。</p>
赵世宇有些牵挂长乐村的情况,他轻声问:“敏儿,不知道母亲和裕叔他们怎样了?”</p>
“老样子,白天不是到地里护理稻秧就是上山看药材幼苗,傍晚收工回来。”李画敏稍作停顿,接着说:“裕叔回去后,就叫财婶去退话给那个小寡妇,说是没有本事养家,挣的只够糊口,不想拖累人。财婶虽然可惜,财叔却是正合心意,已经和财婶盘算着,以后过继一个孙子到裕叔名下,可以名正言顺地分享裕叔挣下的财物。”</p>
赵世宇气哼哼地:“财叔这只铁公鸡,别的本事没有,计算裕叔的时候特别的聪明。”</p>
顺子从前面跑来,到了跟前向赵世宇、李画敏请安后,禀报说:“老爷,夫人,卢总管叫奴仆来报告,桃源镇的陈少爷带家眷来住宿,包下阁楼的二楼用餐,那个年轻的奶奶要求夫人去陪同。”</p>
赵世宇和李画敏听了,都微笑起来。陈府的年轻奶奶,不就是张依兰么?难得她来一趟,是应该见面的。</p>
李画敏吩咐顺子:“知道了,你先去阁楼告知一声,说老爷和我随后就到。”</p>
赵世于看顺子远去的身影,低声叫起来:“敏儿,不对呀。陈立那浑蛋,什么时候良心发现,肯善待依兰了?居然带依兰来县城玩耍。”</p>
经这一提醒,李画敏也是疑惑:“对呀。这转变也太快了,让人不敢相信。”</p>
不管怎样,去了就知道了。</p>
赵世宇搀扶李画敏,小心地走上阁楼。阿森迎上来,朝阁楼正中示意:“阿宇,敏敏,你们瞧。”</p>
半倚靠在赵世宇的肩膀上,李画敏朝阁楼中央看去,陈大少爷和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并排坐在一起,一副柔情似水模样——那年轻女子并不是张依兰。李画敏的头脑一时转不过弯来,她望阿森:“不是说,陈府的少奶奶找我么?依兰在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