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见薛羡鹤冲到自己跟前,本仍想揶揄调侃几句,但耳听地下不断有轰然巨响之声传来,又见薛羡鹤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情知此次闯了大祸,玩笑的话就再也不敢出。待后来听得自己这一下胡闹,不但毁掉了前辈耗费几年心血建成的海市蜃楼,更因此可能累及项大哥和沈括的xìng命,不由骇然失sè。条件反shè下先行转身往项飞云所在处看去,这一看之下,口中“啊”的一声惊呼,险些没当场吓晕过去。</p>
只见此时的项飞云犹身处那边镜室之内,而原先壁上的缺口竟已自行消失不见,这些尚还不算,至为要命的是,先前镜面之上,在自己和郇前辈的灵力作用下泛起的层层“涟漪”,此刻竟衍生成一浪浪翻滚不休的紫sè滔天烈焰。更为骇人的是非但这一面镜壁如此,其它三面竟也都是一般。 </p>
也就是,先前他们三人所在的那间石室,此刻已然化为一片汹汹烈焰火海,而项飞云身处核心,更被四面烈焰重重吞噬其中。</p>
这,事情怎么会成这样?云筝大惊,忙不迭转向薛羡鹤,凄呼道:“前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项大哥他——”</p>
薛羡鹤奋力连连摇头,怒道:“没有用了,此刻什么都晚了。”突然转向郇憬柔,大吼道:“丫头和傻子不明情况,柔儿你难道也不知道么?咱们这么大岁数了,竟还跟着孩子一起胡闹?并且还用上了赤焰魔球?你,你真是气死我啦!柔儿啊柔儿,你究竟要我你什么好呢?”</p>
这一切事情突发而来,急转直下,即以郇憬柔也似是绝然没有料到。一时间脸sè惨白,怔在当地,耳听丈夫厉声怒斥,却是半不敢反驳,只喏喏着声音道:“师、师哥,你先不要过于担心,事情也许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我们不是还可以启动天雷闸吗?”</p>
“天雷闸——”听郇憬柔提到天雷闸,薛羡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去捋自己颔下胡子,捋了半晌才蓦然发觉胡子早已葬身火舌荡然无存,重重一跺脚,怒哼一声,大叫道:“天雷闸天雷闸,你真以为天雷闸是万能的,什么都可以阻止?你也不睁开眼来瞧瞧,那傻子输出的灵能有多么强横?他这一下引爆的是什么?双楼七幻啊!双楼七幻双楼七幻啊你懂不懂?不要我们两个,就是师父他老人家转生在世,也只能徒叹奈何!”</p>
听到“双楼七幻”这四个字,郇憬柔身子一颤,一张脸已尽成死灰sè,惊呼道:“双楼七幻,师哥你是这傻——飞云他竟然在无意间引爆了双楼七幻吗?这怎么可能?就是集齐我们两人的全部灵能也做不到啊,飞云他又哪里来的这么强大的能量?师、师哥你是不是搞错了?”</p>
云筝怵立一旁,静听他们争执,虽然不明白两人口中所的“双楼七幻”究竟是什么?但只听彼此话的语气,也知项沈两人已确然无救。蓦然间转身向项飞云所在的镜室扑去,心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开什么玩笑不好偏偏要去烧前辈的胡子,没成想竟酿成了此等大祸。我今rì若不能救出项大哥,就陪着他一起死便了。”</p>
哪知身子距离镜壁尚有两尺远近,就像是凭空碰到了一堵硬物般再也不能前进,跟着眼前金光闪烁,竟赫然凸现出一座六七丈来高的黄金塔楼,将项飞云连同那四面灵镜烈焰一起罩于其中。</p>
云筝再一声惊呼,伸手就yù去推那塔壁,蓦然斜刺里一股大力拂来,不由自主倒跌于地,耳听薛羡鹤的声音再次传来道:“丫头当真不要命了么?这七宝塔壁炙热异常,就是生铁也能顷刻熔了,岂是你能碰得的?”</p>
云筝凄声道:“可是项大哥在里面啊——”一句话未完已然泣不成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