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不知道自己羞得耳朵都热起来了吗？</p>
都是他太讨厌了。</p>
他勉强压下所有的爱和欲，小姑娘都在抖，他便把人轻轻松开，问她：“你不累吗？要不要去休息一会？”</p>
“那你呢？”</p>
“我就在这儿守着你。”</p>
她涨红着脸扭身而去，掀了珠帘，去了闺房，拉开禂被，钻了进去。</p>
折腾了一上午，她确实也是累极了的。</p>
他说会在这儿守着，她的英雄无微不至的守护在她旁边，她一颗心便化作水，再不能成形。</p>
她在床榻上翻了个身，脸埋在裯被中，从脚趾到头顶都在蜷缩。</p>
霁月刚刚爱欲太明显了。</p>
对于他的这些举止，她是一点不陌生的，有一些记忆排山倒海便灌了进来。</p>
前一世，他也常这般，只是那时候的霁月并不温柔。</p>
她的耳朵会被他咬得发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毛病，总要咬人耳朵。</p>
他是属狗的不成，骂他一句野狗也是没有骂错他的。</p>
当他有这些举动的时候，伴随着他的是不可言说的羞耻的。</p>
爱和欲。</p>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这些羞耻的往事，还想得整个人都麻了。</p>
姑娘忙闭上眼睛，不能胡思乱想。</p>
这些事情，前一世的时候她基本上不会去想的。</p>
因为觉得太过羞耻，丢人。</p>
霁月书案前坐了下来，顺手拿了她案前的一些东西翻开来看，有她练过的字，她的字有了很大的进步，一段时间下来练习下来，她终于也能写得一手好字了。</p>
她在作画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赋，练习了这么久，一幅水墨画还是被她整得像惨不忍睹。</p>
他顺手抽了一本书，翻开看了一眼，微微诧异。</p>
这本书讲的都是关于赌石的事情。</p>
小姑娘对这些东西感兴趣？</p>
沈为臣对这些有兴趣他是知道的，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带人去山里一趟，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带一些石头回来，沈家商铺那些玉器都是自家打磨出来的，因为做得私密，这件事情却是极少有人知道。</p>
沈家的财富，远非外人看到的那般。</p>
过了一会，他站了起来，来看朝歌。</p>
朝歌已睡了过去，他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她。</p>
小姑娘到底是年幼，一天经历了两起危及性命的事情，还能安然入睡。</p>
他也喜欢看她这般，无忧无虑，挺好。</p>
他轻轻触碰她的眉眼，小姑娘以为欺负她的坏人已经被杀死了，这事便算完了。</p>
这事怎么能算完了。</p>
非要揪出源头，斩草除根，再不会危及到她的性命，才算完事。</p>
回春堂。</p>
微凉的风儿从窗棂飘进来，舒适。</p>
世子坐在舒适的扶手椅里，一边慢慢品着茶，一边看萧二哥对一位躺在床上的伤者用刑。</p>
正是之前挟持朝歌的那位，脸上有刀疤的男人。</p>
萧大夫医治了他胸口的伤，免得他失血过多而死掉。</p>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以为这个人是要救自己的。</p>
后来，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块布，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p>
所有的声音被堵住，手脚被绑住。</p>
萧归流手里的针便一根一根的扎在他的骨头上，隔着衣裳，无须去仔细分辨，他便可以准确无误的扎到令他痛不欲生的地方，和活生生撬断人的骨头有什么区别。</p>
让人难过的是，嘴巴被塞住，他连叫唤一声都不能。</p>
禁止他发声，连求饶都没机会了。</p>
疼痛使他想要就此昏过去，偏又清醒得很。</p>
身为大夫的优点之一，他知道如何救人，也知道如何折磨得人生不如死。</p>
刀疤脸全身发颤，脸色惨白，汗珠从脸上流了下来。</p>
这样的折磨他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知道久到让他只想痛快的死去。</p>
每一根骨头都是疼的，钻心的疼，因为骨头上确实扎着针。</p>
等他手里的针施完了，他也就在世子面前坐了下来，世子为他倒了一杯茶，说：“辛苦了。”</p>
他便押了一口茶，说：“再等一刻钟，你去把针都拨了。”</p>
世子同意。</p>
他哪有什么拨针的手法，和拨草一样。</p>
针拨出去的时候又疼得刀疤脸像死过一回，偏又死不掉。</p>
萧归流一手拿茶，慢慢品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你现在可以交代了，你来自哪里，巢穴在哪，是谁指示你去劫持七姑娘，一次全部交代清楚，我耐性不好，不要让我说废话，一次交代完整了，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交代不完整，你可以继续感受刚才的施针疗法。”</p>
他瞪圆了眼睛，呜呜的叫。</p>
萧归流便拽了他嘴里被塞的布，他这才得以痛快的喘口气，连喘气都是疼的，他大口的呼气，又怕萧归流再对他用刑，急喘，道：“我说，我都说。”</p>
萧归流颔首，由他说。</p>
他是一个温柔的人，连对人用刑的手法都是这般的温柔，却又残酷至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