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良心被刺痛。
陈牧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舍。
仅仅是一闪而逝的不舍,依然被含香捕捉到了,含香姑娘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她低着头,茶水溢出茶杯。
陈牧大踏步走过去,拾起钟离香丢到几上的簪子追了出去。
“香儿,这发簪是你的。不是别的女人的。”
“我不稀罕!”
“我没想到你能答应这个任务。”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让你走。”
“你嫌弃我?”
“我觉得你在我身边,只有死路一条。我现在要查出我们身边的暗桩,这个任务实在是太危险。瘸子给他的那些死士的酬金很高很高。他们只要完成一个任务,就可以得到活一辈子的钱。但我不希望你也那样。所以我希望你离开。而今天我们三个一唱一和,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死心。不过我现在有些后悔了。”
“你不希望我走?”
“不,我希望你走,但我不想让你那么伤心。”
“你是个混蛋!”钟离香接过发簪,揣进兜里:“不知为什么,我总也不能恨透你?”
“你走吧。别再来找我,我们不是一路人。”陈牧悲哀地道:“就好像天上的鸿雁,它与老鹰,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家。”
随后陈牧走了,这次他没回头。
——
傍晚。
陈牧略显焦急地道:“按照原计划执行,这次一定要查出我们身边的暗桩。至于袁虹,我相信他能闯过这一关。地道不是已经挖好了吗?喂,瘸子,你说话!”
瘸子挠了挠头:“我的人试过了,可是……,曹讼真的很狡猾,他把袁虹接到师部去了。我的暗桩没能力把他送回到虫子工厂。”
“你不是说,玄甲军师部那边也能挖通吗?”陈牧瞪眼。
瘸子摇了摇头。
陈牧目眦欲裂。
瘸子冷眼:“我也不想让他死,可这是他主动请缨,你能怪我吗?”
“苦肉计的主意是你唆使袁虹干的!”
“你不是也答应了吗?”
“当时你保证说,地道能挖通!”
瘸子不说话了。
过了半晌,瘸子才道:“暗桩说,袁虹已经完成任务了,他重金买通了刘东的一个手下,名叫胡生,今天晚上掌灯,会在孔雀楼与我见面。到时候我们见面再想其它办法。”
陈牧脸色难看:“如果这是对手的一个反计呢?”
瘸子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不能考虑太多了。正如你所说,维度太高反而会得到错误的答案。”
“不,我觉得我这个对手很不简单。咱们不能轻敌。”陈牧揉了揉额头:“我觉得我已经犯了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