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奴说:张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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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神奇,谁也没想到朝廷真的给陈牧封王了。
难道就因为这家伙恬不知耻地一个劲儿上表?
可换做旁人这样做,估计早就掉脑袋了。
看来坊间传闻应该是真的,陈牧就是赵牧。
天赐皇帝封陈牧为边牧王,非世袭,非降爵世袭,仅此一代。这属于梁朝体制中最低级的王,爵俸也低得可怜,还赶不上个亭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可大家依然敲锣打鼓,为陈牧庆祝一番,并广而告之大肆宣扬。一些对陈牧颇为崇拜的百姓听说这事儿,兴奋得不行。他们走街串巷,奔走相告。没过多久,全城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们都骄傲地说,自己是边牧王的人。
对于“边牧王”这个称谓,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却把陈牧气得好悬没骂出声来。
他瞪着眼睛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完全不知道何为“边牧”,于是忍了没说。他只对大家说,以后见到本王就叫牧王好了,不许加个“边”字,否则打板子,重重地打。
为什么会这样,众人去问含香,可含香也搞不太懂,反正王叔平时就是这个怪脾气。他不想说的时候,谁也问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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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说要给韩娇娘立牌坊,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位小王爷心血来潮,又在开玩笑。
可谁知他真的命令工兵厂开工。
就在韩娇娘家豪宅门口,竖起一面牌楼,高大的门楣上,悬挂一块红底儿黑字的大匾额,上书“清廉”两个大字,旁边还有对联似的两行小字,据说是出自含香手笔,可惜字太小,许多人都说看不清楚写了什么。
陈牧发现了这个问题,心里明白,这是含香故意耍的一个小手段。漂亮姑娘也有生气的时候,而她往往不直接把脾气发出来,就在这种地方做了手脚。看得出来,含香对陈牧这样做颇为不满。
陈牧一笑道:“看来她不知道‘道德模范’这个称谓到底有多大力量。我认为,它能够直指人心。虽然韩娇娘这种人的心比脸皮还要厚。”
陈牧亲自为牌坊揭彩,然后敲锣打鼓一番,刚把头顶纱布拆下去的韩娇娘身穿盛装,美滋滋地站在那里,听着贺词。她的丈夫,第二旅监军祝猛,却羞臊得头都抬不起来。
祝猛太清楚自己媳妇是什么人。要不是陈牧邀请祝猛必须参加,祝猛或许就躲起来。
热闹一番之后,陈牧溜溜达达往回走,路过张邯家时进屋里坐了坐,见到一个女奴,应该是刚洗了澡,换了一套衣服,是张邯夫人平常干活穿的衣服,她穿着显得特别肥大。
看了看女奴的手,简直是骨瘦如柴。
陈牧抬眼看了看女奴的脸,端详半天,道:“张邯,你捡到宝了。这是一匹瘦马。”
张邯不吭声。
陈牧戏谑道:“虽然现在看起来丑了些,等她微胖,却是一个美女。张邯,你敢不敢与我赌?”
张邯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面孔:“如果将军看得上,带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