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点了点头，二人一前一后退出。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雪寻梅似有意似无意地回了一下头，然后才再次迈步离开。某些独属于杀手的习惯早已养成，一时改不过来，他们的警惕性格外高。
“秦主管殴打夫人，导致夫人寻了短见，这件事难道总秘大人不打算问责了吗？”顾长松低声问道。
含香眉头紧蹙：“关于这件事我也考虑过，可毕竟秦常氏犯错在先，挨了打也是人之常情。而秦清泉已经身处悲痛之中，如果因为这件事重责他，恐怕不妥。”
“不可因情废法。”顾长松立刻说道。
虽然顾长松态度比较坚决，但他此来只是给含香提一个建议，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随后说了些学校的事，然后就起身告辞。
他走了以后，含香却有些犯难。
今天姑娘有些烦，越想越气。
不愿意再扎堆在文件之中，于是决定放权。
“郭阳。”
“在。”
“以后大于5万钱小于20万钱的案子你来批。并通知各位军职秘书郎，单月内低于5万钱的项目，不必再上报总秘。同时通知军统、保密、王统三局，证据确凿，或者常识小事，可以先处理，后上报。”
“喏。”
“还是牧王说得对，抓住重点人物就好。”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句，姑娘决定放松放松，坐着平时牧王的马车跑到王府外面去透透气。
雪寻梅跟随车驾。
马车在旧城转了半圈，来到东城门的时候，马不停蹄闯了过去。
东城到处都是建筑工地，最近天太冷，大部分已经停工，只有曹讼的参天楼还在建设当中。工地堆积大量木料，无数工人忙碌着。
含香与雪寻梅在车上闲聊，不久后话题便引到秦清泉身上。
含香问雪寻梅：“如果让你处理，你会如何处置秦清泉？”
雪寻梅道：“按规矩办他。”
“你说的是王法？”
“属下说的是杀手的规矩。”雪寻梅顿首：“给老大找麻烦，就应该自行裁决。如果老大觉得轻了，或者重了，再发威或者施恩与他。”
含香一笑：“你这话提醒了我。好吧，我们现在去秦清泉家里坐坐。”
掀开门帘，让车夫转向秦清泉家。
可是车刚到门口，就听说秦清泉已经被军统的人带走了，据说已下入大牢。
含香一惊：“我刚放出一点权力，军统办事就如此大手笔吗？”
后来秦清泉的协办秘书来找含香，对含香说，不是军统的人主动来找，而是秦大人去找的军统。自请入狱。
含香半信半疑，回到王府，再次见到副校长顾长松，顾长松这次是来给秦清泉求情的。
“顾副校长，我想听实话。”
顾长松一笑道：“瞒不过总秘大人，是属下去找秦清泉，提醒他应该自己请罪。结果他没来找总秘大人，而是直接找到军统的人。如今关在军统地牢当中。”
含香道：“他自己给自己判了几年啊？”
顾长松道：“他说应该判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