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曹圣没说话,脸上看不出一丝态度。
可是现在,他终于开口了。
轻轻敲了敲桌子:“哪怕牧王是错的。”
众人低头不语。
“即便牧王是错的,你们也要选择相信他!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团结!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众人依然不语。
曹圣猛拍桌子:“我问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时下面有人低声道“明白。”
曹圣站起身,极傲慢,微昂首,声音低沉而缓慢:“现在我们三万对十万。在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更应该做到团结。如果这三万人是一个人,那将是无敌的。可如果这三万人三万条心,大家都得死。”
曹圣半转过身,一抖袍袖,作势要走:“我已记住在场的所有人,如若再犯,一个不留。”
抖了抖肩盔,曹监军带领扈从离开训诫室。
曹子度极少发威,可今日却是杀气重重。除了身旁战将曹秉,其他人似乎都要重新审视这位“文弱书生”。
曹秉手里的刀,一直半含着,直到曹圣离开,才听到刀入刀鞘的绷簧之声。
——
次日清晨。
陈牧早早来到城头。
身旁跟着守备南城的将官。
众人一起向南望去。
经过这件事之后,牧王的威望再度提高。主帅的威望提升,会明显增加部队的凝聚力。让将士们信心倍增,看起来也不那么紧张了。
“看,他们每天都在向外面抬尸体,果然没有焚烧,而是在交河城附近深葬。”
“他们是想污染交河城水源。”
身旁有人说这样的话,明显是在复述陈牧之前说过的话,算是一种拍马屁,可此时陈牧根本高兴不起来。
“不必为此感到高兴,这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门楼里面,陈牧又道:“再这样下去,交河水源一定会被污染。从现在开始,双方都会遇到食水问题。他们缺粮,我们缺水。相比之下,缺水更可怕。他是想跟我们耗下去。”
陈牧四下望了望,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半沙漠地带,不禁皱紧眉头:“这地方十年九旱,但愿老天爷能给下几滴雨吧。”
转过身对传令兵道:“再次通知全城,让大家重视起来,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开始封井。交河城里所有的井,都给我封死。”
封井谈何容易,极容易带来恐慌。
陈牧要求每家每户居民都囤水,把所有能盛水的东西都装满。粮食倒在屋里地上,装米的瓮都用水填满。
总有一些人不听话,又或者缺少盛水的器具,无法弄到坚持一个月的水,到时候他们就会出去抢水,导致城市治安崩溃。陈牧决定,把这帮人聚集到一起,开始挖土地窖,把木板钉在地窖壁上,再用白膏泥封住。然后把地窖灌满水。
“这样做未必就能管用,但却能保证他们有水。把他们隔离在院子里。每人每天定量发水。如有不服管制者,直接箭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