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来,交河城很有可能成为一颗弃子。
参将部开始布置出城作战计划,在这期间,陈牧来到王府后院,看见小环在砍树。
整个交河城,可能就剩下这一棵树了。
才一人多高的梨树。
小环曾经说,明年就应该能结菓了。
视水果如命的小环能砍树,看来她也是被逼得没招。一边砍树,还一边嘟嘟囔囔,似乎是在抱怨什么。
“丫鬟们呢,这粗苯活还用得着你来干?”陈牧坏笑着问。
小环直起腰,满脸不悦:“病了。”
“病了?”陈牧有些震惊:“什么病?”
“懒病。脚都抬不动的懒病。”小环继续蹲下身子砍树。
“越来越没规矩。”陈牧冷着脸,背着手走到小环身边,照着小环的股踢了一脚:“连丫鬟都管不服,还好意思在这抱怨。”
小环不吭声,继续砍树。
陈牧皱眉想了想,可能是含香从中作梗欺负小环,于是他也没深究,回到屋里看了看含香。
上次吵过一次,含香还在生闷气,已经连续几天没洗澡,说让自己臭死算了,也不跟陈牧同房。
陈牧眨了眨眼,看到小环手下的几个丫鬟都在屋里罚站,一个个好像木桩。
而含香倒在床上,头朝里。
这小婆娘的气性可真大,不是好哄的主。
“你们都下去吧。”
陈牧走了进来,从丫鬟们挥了挥手。
可丫鬟们还是不敢动地方,不时瞟含香一眼。
陈牧对她们使了使眼色,似乎是在说,有事我担着。
这时丫鬟们才怯生生地离开,走出门,她们也不敢说话,小跑着去找小环去了。
“吔,夫人还生气呐?”
“别叫我夫人。”含香坐起身:“叫贱妾就好了,反正皇室也不承认我的。”
陈牧坐到床边:“山高皇帝远,皇室的态度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了,一日不称王妃,就名不正言不顺的。让人家说闲话,瞧不起。”含香手里攥着一方丝巾,发泄似的撕扯。
“嗯呢,你瞅瞅,跟下人们也计较,就因为她们在背后议论你两句。”陈牧苦笑:“你还常说要当一位母仪天下般的人物,还要帮我建设西域,说在这边我们就是土皇帝和土皇后。这才几天过去,又说话不算了呐。”
含香噘嘴不语。
陈牧笑了笑:“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真的到了逃难的时候,而你只能带着一个丫鬟走,你会带着谁?”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陈牧揉了揉含香的脸:“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含香想了想:“我不知道带谁。”
“带小环。”
“为什么是她?”
陈牧站起身:“按性格,其实李诗才是最合适的,可惜她年纪太小。逃难带那么小的孩子,可能是你的累赘。小环虽然嘴巴不好,可她是一个讲感情的人。这种人还是相对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