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秦庭卫脸色一变。
丹田处金光迸发，金丹如同太阳炸裂开来，庞大灵力随金光扩散。
长眉真人微微皱眉，看向白眉：“师兄，怎么会这样？”
白眉真人同样皱着眉头，凌厉的双眼表面蒙上了一层青光，紧紧盯着秦庭卫小腹处。
这种变化显然已经出乎他意料之外，更何况三元合一从未得到过验证，所有的情况全部来自于推演。
此时秦庭卫的金丹已经炸开，不可逆转，白眉真人在脑海里极速推演起来。
秦庭卫脸上的肌肉已经严重扭曲，很久没体会过的疼痛，再次充斥全身，填满所有感官。
如果可能，他此时宁愿自己昏厥过去。
这是比千刀万剐，敲骨吸髓更难以忍耐的疼痛。
书长南独站一旁，十指握紧又松开，手心竟沁出微汗。他的目光在徒儿与祖师之间来回切换，喉结上下翻动，是乎有东西卡住，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好在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丹田处除了金色余光，再无他物。
疼痛快速退去，秦庭卫闭上双眼，再次感受起体内的变化来。
体内血肉脏器乃至骨骼，都蒙上了一层淡金色，如金漆流淌，在细胞内外穿梭。
他能感觉到，此时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能量，就好像每个细胞都成了独立的丹田一般。
体内充盈的力量，让他体表散发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辉，如同金刚附体。
白眉沉思许久，蓦然摇头道：“奇怪了，以他现在的情况，老夫的推演完全没了头绪。”
秦庭卫周身力量鼓荡，在空气中震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将几位白发老者的长须吹向脑后。
“好狂暴好刚烈的力量！”长眉真人眼睛睁大了几分，惊叹一声。
白眉真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侧过身看向一旁，伸出左手食指往前方空旷处一点。
他的食指仿佛点在了平静的水面，骤然荡开一层涟漪，露出外面的景象来。
一个背负长剑的白衣青年，见到两位祖师，连忙双手作揖，躬身行礼：“弟子徐长林，拜见两位祖师。”
白眉颔首，道：“何事惊扰老夫修行？”
蜀山剑宗有丹辰子执掌门之位，有天雷双剑，云中七子镇压山门，寻常事物也不需劳烦到他。
徐长林低着头，回答道：“回禀祖师，蜀山西侧三百里处盘龙谷，有惊天血气散发出来，掌教已带领蜀山剑宗高层前往查探，命我来此转告祖师。”
白眉真人左手掐算片刻，脸色微变，看向长眉，说道：“师弟，血魔再次出世，你带着昊天镜去助丹辰子一臂之力。”
“血魔！”长眉真人脸色一变，连忙从白眉手中接过昊天镜，身体一闪出了大殿之外，然后化作一道长虹飞向盘龙谷方向。
长眉离去，徐长林却依旧低头站在原地，白眉略带不喜的说道：“你可以下去了。”
低着头的徐长林嘴角拉起一丝弧度，白色长袍从脚下开始变成了黑色，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他整个人变得漆黑如墨。
衣衫收拢，层层叠叠如同鳞甲覆盖。
他目前的样子，显然不是蜀山剑宗的徐长林。
而真正的徐长林，已经被他吞噬。
他身后微微一震，尖锐刺耳声霍然响起，一对如黑铁打造的翅膀，带动他的身躯，瞬间穿过水雾般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