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第一个见到的是李承乾,当时她就惊呆了,练兵三个月不到,太子居然黑了一圈。和之前白皙干净的太子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心疼地把承乾揽在怀中,长孙略带哭腔道:“承乾,怎会变得如此憔悴?”
李承乾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开心地道:“母后无需担忧,儿臣在军营这三月所得颇多。能披甲执剑,箭术也有精进,便是上阵杀敌亦不在话下。”
还上阵,只是训练了一个多月而已,哪里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气力确实长足了一些,不再是那种飞鹰走马的绣花枕头。在东宫他也学击剑、射箭等科目,但终究是玩乐性质的,和军中操演完全不同。
长孙还是心疼,然而李二却很欣慰。皇帝可以不亲临战阵,但不能不懂,以前的承乾长于文事,而暗于武事,经过这半年的练兵,倒是把这块短板给补足了一些。
李二很高兴,于是让承乾入列操演,他要亲自检阅。看太子站在队列中指挥若定,进退有度的样子,不禁老怀大慰,后继有人啊。于是破天荒地对夸赞了一番承乾。自当太子以后,承乾得到的夸赞就越来越少,与之相对的是批评越来越多。如今一连串的赞誉,真是把承乾兴奋的脸色通红。
因为是公开入营,所以阵势比较大,随行的也有一些百官。看到这一幕,便明白太子的行情又涨了起来。越王避走,太子又重获宠信,这下帝位传承该是稳固了。
此时,一个士兵急急而近,打破了君臣和谐的局面:“禀陛下,越王营有异动!鼓噪不止!”
圣驾在此,自然少不了禁卫护佑,而执掌禁卫的正是程咬金。他眼中精光一闪,看向李二。只要他一张口,立马就可以出营把越王营一举拿下。开玩笑,在御驾前鼓噪,不管是谁,少说也得定一个意图不轨的罪名。
李二也愣了一下,从前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越王营的军纪显然比太子营更高一些,怎么可能挑这个时候鼓噪?于是他冲程咬金摇了摇手,语气轻松道:“听这边操演杀声四起,小儿辈大概是技痒了,不妨事。”
嘴上这么说,但探子还是一批批地派出去,而且禁卫也隐隐摆出了战阵,护卫着整个太子营。一股肃杀气氛悄然升起,不少百官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唯有几个经历过战场的大臣,依旧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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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营,一个焦急的老汉正在营门焦急等待。
今日本是大集,但不止为何突然宣布停止,一群官兵恶狠狠地驱散了集市上的人。据说是有大官要来,所以提前净街,估计是比李官爷还要大的官。百姓可不敢对右营兵以外的官兵耍横,于是闹哄哄地各自散去。
场面一乱,就容易出事。这不,刘老汉就发现,在人流裹挟之下,他的孙子居然不见了。找遍集市不见人,那些官兵还在不停驱赶,这下刘老汉着急了,又哭又喊的快要疯魔。
最后,还是管集市的林爷告诉他,可以去找右营的李官爷,他这才算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跑到右营钱扑通一下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