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齐一鸣接见了华教人士和筹组南洋社民党的动作慢慢被当地人所认知,南解虽然尚未公开成立,但已经渐渐被人们所流传了起来。
特别是在董教总的支持下,一些关于南洋华人解放组织的宣传材料,在已经恢复正常上课的华校中传播开来,因为这些翔实的宣传材料往往涉及了权威而确凿的南洋华人发迹历史,祖国大陆跟马来亚之间的联系,然后是现行马来西亚种族主义政策会给华人带来怎样的祸患,字字珠玑,鞭辟入里,一些自觉身负责任的华校教员甚至拿着南解的宣传材料当堂为自己的学生讲解。
短短几日时间,便有学生开始走街串巷,张贴标语。如“争取民族权力,我辈发奋图强”、“追求民族平等,建立真正民权国家”等等之类,恍然间让人觉得马来亚再度进入了革命时期。
之所以齐一鸣先出手就是动的董教总的主意,也跟学生本身容易煽动,而且热血无脑有关,只要给他们一个高尚伟大的目标,他们也是很容易搞出一番风雨的。其实发动马来亚的华人学生传播他的独立思想,齐一鸣还是借鉴了一些运动时期的方法的。
cpc人能够得天下、闯天下,跟其发动群众,与群众打成一片的本事是有绝对联系的。文*革时期的组织办法和动员模式,齐一鸣稍稍权衡一下,就能移植到马来西亚来。而齐一鸣又是知道这种事情玩脱线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于是从开始就跟董教总约法三章,基本上所有的活动都是董教总牵线的,学生直接受董教总的控制,并且尽量不影响学生的正常学习和生活,绝不会像红卫小将一样天天除了运动没有别的事情做。再其次,负责巡逻和治安的士兵们将会监制和保护这些搞运动的学生子弟,既避免他们被不法的马来人侵害,又防止他们做出出格的事情。
马来亚大学门口一处宣传站,两面旗帜迎风飘扬,一面是五星红旗,而另一面则是南解的新旗帜。旗帜上下为红色,中心为白色,是一个变体的五星状,中心为圆点,五个角则像是书法中的圆勾,也像是一个6字,标志为红色,颇带有中华文化的风格。
林雪鸿望着这个宣传站,看着几个同学拿着大喇叭在不断地鼓动着来往的人们加入南解,为自己民族的权利和自由奋斗。
一个多周前,他经历了那场可怕的排华事件,被同学阿兹莉的弟弟出卖,差一点就被暴徒杀害。多亏中**队及时赶到,吓退了那些想要逞凶的暴徒,林雪鸿才捡回了一条命。可是这几天林雪鸿过得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他从被救助开始,就离开了阿兹莉的家,几日后学校恢复上课,他返回到了自己宿舍中。
林雪鸿感到十分彷徨与迷茫,他一方面不喜欢“外国人”踏上自己国家的土地,可是另一方面,不是这些“外国人”,他可能已经被本国人给杀死。他感到自己的国家正在被一只手推着,飞速地行驶向一个自己陌生的地方,感到无所适从。
经过宣传站,一位高高瘦瘦的同学塞给他了几张传单,林雪鸿低头打量:第一张是有关南洋华人解放组织的宣传单,这些天这个名词在华人社会中被炒的火热。人们对于这样一个组织还是持有一定的怀疑和抵触态度的,因为明显推动成立南解的人是中国人,而赤色的性质让人们总是不由地将妖魔化严重的马共类比起来,担心从此也要变成独裁国家的奴隶。
不过传单上写的很清楚,南洋华人解放组织致力于改变马来西亚落后而粗暴的种族歧视政策,建立一个以华人为主体,民有民治民享、三权分立的现代国家。根底上跟马来西亚现行的制度区别不太大,只不过固打制那些讨厌的东西没有了,国家的官方语言将变为华语。
这对于大多数华人来说都是有吸引力的,现在的大马华人不是没有政治权力,而是他们的政治权力在政客那里无法兑现,特别是当自己还要被马来人排挤的时候,根本无法保障自己。所以华人的选民都是墙头草顺风倒,看到哪一个政党许诺更好的条件,就投票给谁。而显而易见,以华人为主的国家将不考虑或者少考虑其他族群的诉求,那么华人的根本利益就能得到更好保障。
但林雪鸿对此却不是很满意,他很好奇,在马来亚马来人是占大多数的,华人人口虽然有三成以上,但显然在一个公平的选票制度中,不可能压过马来人。
“那么这个南解会用什么样的手段解决这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