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垮过了石桥,庄无道就觉眼前陡然一阔。眼前的世界,陡然增大了近乎十倍!
远处那座云海圣殿也是一样,在石桥对面看着,大小与内外四殿大小相仿的。可当他跨过桥后,却在他视野里,猛然增大,更显恢宏。
还有那些随着水中暗潮,荡漾不休的海草丛内,无数的尸骸,纷纷暴露了出来。
一眼望去,光是庄无道视野之内,就有不下千具。不过其中,大多都是筑基境的遗骨。
无数戾煞之气的沉积于此,浓度甚至还超越了四象殿外这也就是智渊口中,所言的死灵之地了。整个云海圣殿周围,所有的湖水,都蒙上了一层灰白之气,仿佛浓雾一般“――果然是芥子纳须弥!外面看是五里之地,其实却是五十里方圆。”
庄无道彻底愣住,这是何等奇妙的术法?将南北五十里的地域,强行压缩成了五里方圆,然后再将之与禁湖宫的其他地域,拼凑了在一起。
这离寒宫,对空间道法的运用,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这就是合道练虚境修士之能?那么真正的仙人,又会是怎样?
说来也怪,庄无道在白玉石桥上的时候,还能看见西面烈阳殿的情景。那些个金丹与空间裂隙,也都尽在眼前。
然而当他一过了白玉桥,就再无法望见那远处的烈阳殿羽衣殿。眼前都被一层灰蒙蒙的薄雾阻挡。颇有一种‘云深不知处,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
这又是‘知见障”与第二层的情形差不多,效果却更强。而且此处,更弥漫着死气煞力,远比二层与禁湖宫外,要危险得多。
庄无道轻吐了口气,提起了心神防备。哪怕是有‘禁湖圣印’在手,在这里也不能不小心警惕。
天空中那轮如月般的青铜古镜,忽的又紫光大方。千万条紫色的灵符,再次如瀑如帘般垂卷而下。浩大的紫芒,再次将整个禁湖宫,都全部笼罩在内。
先前暂时开放的禁法,又一片片的恢复。尤其是后面那座白玉石桥,又再次与周围的空间,分割脱离。
“好险!总算过来了,差点就被拦在了外面――”
那粗犷大汉,此刻也冲下了石桥,满脸的侥幸之色,而后又对着庄无道的背影一声闷哼。
“你这人本事不错,功法怪异得很。方才我出手你也不恼,也没反击,想来人品还不错。可方才为何要拦住石桥,不让人过去?我喊了几声都不应?”
见庄无道身躯浮在水中前行,根本没搭理的意思,人影也快消失在那灰白浓雾之中。
粗犷大汉的眼神,更为不满:“我这是瞧不起人?我姓燕,名狂人,一介散修,你给我记住了,迟早有一日,我要把你们这些名门大派的弟子踩在脚下,可敢留个下姓名?”
庄无道愕然,心忖道怎么这又是散修,又是姓燕?燕狂人,难道也是大灵国的一位皇子,燕鼎天的兄弟不成?
可听此人对名门大派满腹抱怨的口气,又不太像。
庄无道不由顿足,仔细回思,自己的姿态,确实有些不妥。尽管他并无有轻视之意,只是不愿在这时候再与这人打交道而已。可看在别人的眼内,却未必就是如此。
微摇了摇头,庄无道还是回过身,语含歉意道:“刚才对不住,我只是在桥上想些事情,有些失神了。我名庄无道,离尘宗弟子。燕狂人可对?你的姓名,我也记下了,告辞!”
那粗犷大汉却一阵发呆,似没想到,庄无道还会转过头来向他道歉。
庄无道倒是有几分理解,一般散修的地位极低。似北堂古月家这样的地方豪族,或者那些入了类似‘天道盟’之类散修盟会的修士,情况还好。其他无根底的修士,真是任人欺凌宰割。
名门大派的弟子,往往一言不合,或者仅仅只瞧不顺眼,就可让这些修士走投无路,身死道消。
所以他也佩服此人,明明知他实力不俗,在宗门内地位定然不低,也依然敢说出这番话。
光是这胆量,就使人佩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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