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走时,留给可名一张薄纸,上面只有一句话:我的剑,我的道,永远是我自己的。暮色,绝不回头,绝不改变。
只是江湖中,越来越多关于暮色的传闻,某天某地,无血传说又化解了一场规模或大或小的血战,这传闻,便这么随着时日不断增多。有人怀疑,有人不屑,有人敬佩,有人……但这一切都显得不重要,这些并不会改变传闻的不断增多。
魔欲门的声势,越见浩大,江湖唯一的三派联盟,曾经灭丐帮,灭颜玉剑派,灭天地红尘,门派弟子数目每一日都可能增加数万以上。江湖哪派能与之比拟?尽管魔欲门为江湖各大派所不齿,尽管魔欲门所行所为将江湖稍有正义感的人都为之唾骂。
但既名魔欲,又岂是那么容易让人抗拒的?但魔欲经对实力可怕的提升速度,可怕的威力,又岂是那么容易让江湖男人抗拒的?似乎,没人能阻止魔欲门的飞速发展,进入江湖的新人,江湖上的自由之身,仍旧络绎不绝的投身其下。
魔欲门的人行事越来越无忌惮,无论江湖哪派弟子,均敢下手,这张狂早已犯了众怒,魔欲门每天都在打,都在跟各门各派打。少林派步入江湖了,为江湖平静,为铲除万恶的魔欲门;武当派同时喊出口号,打倒魔欲门,灭掉魔头霸天。
本就混乱的各派厮杀,似乎无形中找到一个共同的敌人,虽然这个共同的敌人仍旧不足以让各派联手,但对于魔欲门的清杀,却是一天比一天凶猛。邪魔歪道,禽兽不如的兽欲门弟子,人人得而诛之,这是正义,这是侠义,江湖上的人都认同,都相信这是绝对的正确!
魔欲全然不惧,无论武功,内功,全能通过消点在掌门指定的npc处快速消满,消满的等级竟能跟许多门派掌门人本身的武功等级相去不远,这是何等可怕的强大?魔欲经的催情特效,让魔欲门弟子享受了无边艳福,魔欲日渐增长的势力,让江湖多少人又恨,又隐隐羡慕?
魔欲门有名的高手越来越多,魔欲门势力越来越大,魔欲门全体弟子不满了,凭掌门人霸天的盖世神功,凭什么得不到传说级高手的名头?霸天更加不满,于是,魔欲门门主公开宣称,将要对江湖第三个传说级高手依韵挑战,将备人马一举灭掉紫宵剑派!
魔欲门在欢呼,江湖也在期待,到底,如日中天的魔欲门门主,魔头霸天的魔功,能否跟江湖第三个传说级高手,紫宵剑派掌门人依韵一较高下?很多人都在期待,只是,这期待未必相同罢了。
“棋子到了该舍弃的时候了,江湖,该进入新的状态。”江湖的角落,有人如是喃喃的说。
“废物的价值,已经充分利用足够了,该到丢弃的时候了。”江湖的角落,有人如是轻蔑的说。
紫衫不记得在冰谷中站了几天了,王语嫣已经显得奄奄一息了,毕竟这里,太冷太冷了,尽管备的食物和水很充足,但以王语嫣全无内功的身体,终究是支撑不住的。紫衫的内功虽然很差,但是比起王语嫣,那实在高明到天上去了。
紫衫一点也不着急,依韵从来都会这么眺望远空发呆发上几天,有时候紫衫会在一旁陪着发呆,到了该吃东西时,就按时吃喝,有时候会跑出去玩几天。依韵发完呆了,倘若不舞剑,一般都会习惯性的打开传音频道叫紫衫一声,然后,紫衫再骑着马儿往回跑。
依韵缓缓收回目光,轻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念和坚持。都是,在坚持自己的,又有什么理由,为别人放弃和改变?”依韵说的没头没脑,紫衫欣然而笑,紫衫早习惯了依韵没头没脑的话了,或许,紫衫是明白依韵的吧。尽管,有很多时候,未必是真的明白。
喜儿神态含笑凝视着依韵,“呵呵呵呵……该,出发了……”依韵神色淡淡的举步领路前行,“是该出发了……猴子,也到了该杀的时候了……”喜儿仍旧含笑注视着从身侧错肩而过的依韵,双手将紫衫和王语嫣拥入怀中,举步跟随。
紫衫突然间,想起零儿,想起墓碑前的情形。紫衫觉得自己,也许懂了。也许懂得那种,彼此都不愿意说,彼此都在等待对方开口的心情,而彼此又都,不能也不愿更无法先开口。这感觉,让人很舒服,很甜美,却又很难受,很惆怅,很,遗憾……
冰封的移花宫后冰雪峡谷,不因为少了原本停留的人景色不再美丽。有些存在,从一开始就无人知晓,而知晓的人,却能将那认为该停留的东西一直印在心里,印在记忆里……这里,幻美如初,此时仍旧是夜晚,高空仍旧挂着一轮明月。但已非,数日前的夜晚,尽管那月,是同一轮,但今夜,有雪……
谁也没想到群芳妒此刻在练习什么,因为似乎跟武功全无关系,群芳妒在练琴技。其实尚不止如此,写字,唱歌,绘画,舞,礼仪……等等,实在太多太多了,只是没有一样跟武功沾边。
群芳妒竟然丝毫不感到无聊和烦躁,学的非常投入和专心,为此,葵花皇后非常赞赏。葵花皇后当然能看出群芳妒是否真的身心投入其中,能瞒过她那对美丽双眼的事情,恐怕,非常少。
群芳妒的进步,很快,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非常强。其实到这里,也没多久,但是群芳妒,各方面的技艺,已经比宫廷不少才女都更出色。群芳妒的脸上,已不复当初般,时刻都挂着自傲的神态。
但神色间自然流露出的气质,却让人很自然的觉得,群芳妒很傲,傲的让人不敢接近,傲的漠视一切,傲的眼里不屑映入任何人和物。但无人敢说群芳妒半分不是,因为群芳妒背后有皇上几十年都极为宠幸的皇后娘娘撑腰。
群芳妒十分满意刚完成的画,画上是一名男子,男子一袭深紫衣袍,腰间挂着一柄紫柄神兵,男子长发轻杨,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无物。群芳妒提笔在画上落下自己的名字,神态含笑的凝视着画中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