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光年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接收了宫青黛示意的宫鸣冲,终于打破了季仲游的尬聊氛围。
“宫某要事在身,便不作打扰,携家妹先行一步了。”
季仲游看向宫鸣冲,“宫少谷主哪里的话,弦月宫随时欢迎你们的大驾。”而后,又将目光移到青素问身上,“青副宫出天山亦是难得,改日仲游得闲,定邀几位同游,还望有这个荣幸才是。”
“但愿。”青素问微点了一下头,却是看向季光年。
季光年:“……”看她做什么?又不是她要约人。
一边的宫鸣冲并未作答,嘴角勾起一抹笑,便带着宫青黛离了去。
季光年跟上步伐,与宫青黛并肩而行。
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季仲游渐渐地敛了笑,焦距也集中在了一人身上,他脸上不悲不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素问与他们告别,就剩了悬医谷的人。
宫青黛直接看向宫鸣冲,“劳烦义兄稍等片刻。”
宫鸣冲点了点头,道了“无妨”二字,便把玩起手中的八宝玉珠手串来。
宫青黛将季光年拉到一边,就开始嘱咐起来:“聚灵祈愿大会在即,弦月宫的情况,与你是相当不利,需得留个心机,依着大会的重要性,那季如贾,大概是不会让你出头的,有事尽管找我。”
“放心,此次大会,我势在必行,虽然我很慌,但若是连个祈愿大会都参加不了,我想,我大概是连拖你后腿的资格都没有了。”季光年叹了口气。
宫青黛看着季光年,她终于知道了,难怪她们明明没有认识多久,却能如故友般相谈融洽,原来,在她们内心深处,都欠缺了些什么,这欠缺的东西可以归结为一种感觉,一种隐藏在内心深处,又不足以为外人道的安全感。
宫青黛笑道:“说是势在必行,却这般没有自信?别怕,从今以后,你的不足就由我来弥补了。”
“突然这么煽情,还真是不适应。我可受不得落差太大的相处。”她啊,有些害怕别人对她太好,害怕过于期待,某日,当自己福气用尽之时,也是别人离开之时。渴望,却不敢拥有。也许,她很多时候看似没心没肺,但内心还是极度敏感的,她也有害怕的东西,害怕得不到回应,害怕前一刻还对自己喜笑颜颜的人,不知何时就会弃若敝履地离开自己。是以,对宫青黛这话,她有些诚惶诚恐。
宫青黛笑了笑,略为惋惜地道:“我还以为,你会感动得无以复加呢!”
“无论如何,谢谢你!”季光年神色认真地看着宫青黛。
“谢我做什么,搭档间不能顾虑太多,我也讨厌太过复杂的人际交往,所以必须提前和你说清楚,我这并非煽情,而是实话实说。同样的,我今后若是遇着什么失误,我也不希望你丢包袱,或是给我甩脸色,我讨厌那样,我们的一切,都该是相互的。”
宫青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鉴于人性的无常,你也可以质疑我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