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蜿蜒,水声汩汩,水中亮金金的盛满星月。
不知走了多久,杨狐来到一处假山池塘边,从这里能看到一副漂亮的水中映画。他兴奋的爬上假山,正想坐下来慢慢欣赏这不常示人的美景的时候,他发现山脚处一山石上坐着一个人,此人熊着一面大黑背,坐在一个比他屁股小得多的山石上,两手搭在双腿上,整个身子微微的前后摇晃着,好像那耐心等着天上月亮掉下来的大狗熊。
杨狐看那背影,先是一惊,随即莞尔一笑,他跳下假山,慢悠悠走到那人背后,那人似有所感,转身看来,两人登时撞了个对眼。
这人却是张介墩,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便守着这一方月亮。
“睡不着。”
张介墩瞧见是杨狐,登时眉开眼笑起来,说道:“我也是。”说完大屁股往一边挪了挪,艰难的留出一个巴掌大的狰狞不平的山石。
杨狐笑了起来,一问一答,让他心中的烦闷散去不少,没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张介墩似乎也有心事。他一屁股坐过去,两人挤在一块儿,闷着头看着这水、这月和旁边无人的小亭。
“怎么了?有心事?”杨狐打破沉默,问道。
“恩。”
“想媳妇啦?”
“不,我只是趁着夜深无人一个人呆着。想着一事无成的回老家将要要面临的我爹的脸色,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那你信不信我?”
“自然是信你。”
“那你就可以放心了,包在我身上,求个好名次肯定很困难,但是淘汰肯定不至于。”
“恩。”张介墩神色稍松,又问杨狐道,“你这又是——”
“嗨,你应该了解我的,我这人就是刀子嘴过后悔,白天怠慢了陈老,这不,一晚睡不安生。”杨狐说道。
“说起陈老,我相信他就是大师,虽然可能不是咱们需要的术法大师。小杨哥,你放心吧,陈老对你印象还挺好的,说你的眼中藏着锋芒,不是凡人。”张介墩眉飞色舞地说道,好像话里话外夸得就是他一样,一脸受用。
“等我忙完了手里的琐事,再向陈老请教。”杨狐说道。
“哦!对了,陈老托我带给你一件东西。”张介墩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的解开,露出一张精致的白玉小卡片,卡片上分明写着陈启师三个字。杨狐接过小卡片,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也只有这三个字。
“名片?”杨狐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