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觉得,这些预言,是好,还是坏呀?”大帝问。
“祸福难料。就算事情真的发生,也无法断定是福还是祸。”泰勒米兰说。
大帝有些沮丧:“可这些能说明什么呀?还有,您又为何要让道格薇去那个鬼地方?那儿给帝国带来的灾难还不够多吗?最优秀的骑士团,全军覆没呀!那个该死的卡欧斯!”
“这只能说是命中注定。神器带给我们的只是一些未来征兆的边边角角,而我们需要做出自己的判断。我觉得,既然几条线在雪松城打了个结,那么就索性开门见山,让皇室的人去,一切事情自然都会水到渠成。”索加将兜帽向后推了推,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绺火红色的头发。
“您······”大帝惊讶极了,索加微微一笑:“我在没成为神官前,一直居住在赤湖城。”
大帝又是一惊:“那您认识奥黛丽吗?那可是赤湖城首屈一指的人才,我还亲自为她指了婚呢!”
“素无来往。听说她是格鲁的弟子,仅此而已。”索加似乎不愿多言。
“格鲁曾不知天高地厚,向索加大人挑战,不过惨败。”泰勒米兰在一旁介绍着。
大帝显得很感兴趣:“是被尊奉为大法师的格鲁吗?我听说他的魔法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没想到也不是您的对手。您真是太神奇了!”
“帝王,过誉了。”索加咳嗽一阵,抚着胸口说:“就凡人而言,格鲁已经是天下无双了。当时我们相互切磋,他用法杖施展了我从未想象过的法术,他极具天分,真可说是个天才。如果我不用神术,恐怕也不能击败他。”
“您当时是使用神器与他切磋吗?”大帝好奇地问。
“是的,只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的强悍。他只是用一把很普通的法杖与我对战。”索加的双眼渐渐迷蒙,仿佛又回到自己的年轻时代。
神官们相互对视一眼,又是泰勒米兰第一个开口:“索加大人,那你知道格鲁后来的下落吗?”
索加叹了口气:“听说他被我击败后十分不甘心,又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于是他想方设法成为半神,就是为了再度找我挑战。不过我也已经成了老人,他如果还活着,想必也不年轻了。”
大帝心下一动:“那前辈了解卡欧斯吗?”
索加眉头一皱,低声说:“他是一位半神,不过与其他半神不同的是,他既非得到神明赐福,也不是通过苦修得来的力量,而是被宇宙中的未知力量牵引,异变而来。”
“这是什么意思?”大帝很费解。
“他吸收了无序之门的一块残片用来淬炼身体,因此得到了在某种程度上掌控空间的能力,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已经可以在各个空间来去自如,所以被称为‘幻界游神’。”
“无序之门?那不是关押恶魔的······”伊尔达欲言又止。
“与其说是关押,不如说是流放。恶魔们被流放到未知之地,因无序之门被毁,他们无法再回到现世。无序之门的碎片在宇宙中四散飘荡,有时会附着在流星陨石上,好运的人捡拾到,就可以收为己用了。”
“那么···这些碎片还有可能被拼凑回原来的样子吗?”大帝担忧地问。
“帝王,这点你大可放心。”热心的伊格尼斯站了出来,“卡欧斯得到了其中一块碎片,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他死在了巨蜥之野,随着他肉体的腐朽,其中蕴含的力量也将消散。况且无序之门是很神奇的东西,一旦你将它分化吸收,再重新凝炼出来,那就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刚才忽然心血来潮:如果有人将无序之门重新组合,又将恶魔放了出来,那帝国,不,所有的人都将遭到灭顶之灾。”大帝心有余悸地说。
索加叹了口气:“可惜,你的父皇不肯听我劝告,而是派流光银翼魔法团去追杀卡欧斯。他们都是光明女神梅丽坦的信徒,是嫉恶如仇的战士,可惜,最后连坟墓都没有。”
大帝变得有些伤感:“父皇告诉我,他们的遗骨沉到巨蜥之野的地下去了。”
“帝王,我想这不可能。”布达拉克回答,“整个巨蜥之野已经被摧毁,我想他们的尸体应该是直接灰飞烟灭了。”
“唉,都是帝国的烈士啊!”大帝摇了摇头,又看向索加:“您真的觉得道格薇去没问题吗?”
“帝王,你是关心则乱。她已经去了,你问几遍都是一样的。”索德罗斯插了一句。
大帝不为所动,执着地看着索加,索加无奈地说:“我已经和帝王你说过了,我们通过预测皇长女的未来,得出了一些推论。雪松城是一切的,没有雪松城,帝国不会蒙受巨大的损失,甚至皇帝之位,也可能由你死去的哥哥姐姐继承。命运在轮转,我们虽然找不到,但可以遵循规律去猜测。”
“帝王,与终点,很可能是一个。”伊格尼斯说。
大帝摇了摇头,他觉得听了这些神官们解释完,整个人变得更乱了。他略躬了躬身子打算告辞离开,但忽然又停住了。
“假如道格薇遇到危险,众位能及时知道吗?知道了之后,能及时去救援吗?”
神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帝王啊帝王,我们之前说的话,看来你一点都没听懂。”索德罗斯捻了捻山羊胡子,笑呵呵地说,“即便遇上危险,我们也不会离开皇城去救援的。”
“可是——为什么!”大帝有些急了,“当初···是索加大人要道格薇去的,众位也保证过安全了呀!”
布达拉克笑着摇摇头:“帝王,你爱女心切,导致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相信我,自会有命定之人去施以援手,你大可放心。”
大帝立刻转忧为喜:“怎么?您早有安排?”
“不,不!”布达拉克收起笑容庄严地说:“这是命运的轮转,也是新希望的开始。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