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从他的口中飘出来。
“法术子弹?”他听到周围的人悄声说着话。
参谋长冷冷地盯着唐鸥,似乎没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里昂。
“叔叔,这个小子不能信。他是在煽动军心,也许甜甜没有事。那明显是个陷阱,就等着我们钻进去。见我们没有中计,他们就派这个家伙来做说客,说不定他已经和敌人勾结在一起。”
“很好你这小子,看来懂得分析问题了。”参谋长拍唐鸥的肩膀赞许道。但是又略有沉吟。
“但是,你好像和他很熟?”
“我不认识他。”唐鸥说着朝里昂看了眼。
里昂看到那双眼睛里,闪着两种不同含义的目光,接着恢复平常惯有的严肃。里昂愤怒地挣扎起来,勉强支起上半身。
他朝唐鸥吼道:“唐鸥,你睁眼说瞎话,你不认识我?哈哈……”
参谋长挥下手命令手下带走里昂。
士兵刚上前,理查德却挡在他们前面。
“参谋长,这人,叫里昂。他能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恰合。如果他用的是唐家的法术,很可能是你的试验将他带来的。为什么不问他认识你侄女不?也许她真的如他所说的很危急。”
周为的人却不以为然,他们喊着外国人不懂城市的情况。
参谋长大喊安静才让他们停止说话。
司徒陆背着两只手出来,似乎有意提醒。
“哼哼,不要忘记了,二十年前,唐家可是有个灭门的预言:只有找到真正的煞灵,才可能破解。”
“师父你是什么意思?”
“我也只是想帮你们唐家。”
“司徒司令说的不错,我倒想起来了。二十年前惊动城市的屠杀和复仇,现在还让我心里不安。不过,有传言说煞灵已经被集团破坏掉了。”参谋长摸了摸脸上的横切疤痕。不禁犹豫地看着里昂。
这时候理查德扶起里昂,让人施法医治他的伤势。
唐鸥附到参谋长的耳边悄声说:“叔叔,奶奶认准就是这小子。”
这话另参谋长的眉毛拎起,狠狠地瞪着唐鸥。里昂没听到他们说的话,还以为唐鸥又在说自己的坏话,正要激动,却发现情况不对。
司徒陆忽而话锋又转了,他回到当前的城市局势:“但是也不能忘了眼前的陷阱。”
“你们师徒俩的意思我早就明白。不过我还是不准你们谁去。别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唐鸥,看来你很多事瞒着我,过来我的战地参谋室和我慢慢说清楚。再次警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谁要是违令,军法处置。”
参谋长扬长而去。
一个狠心的叔叔的背影刺痛里昂的心,他愤怒地冲着背影大喊:“你不配做甜甜的叔叔。”
唐鸥出现在前面挡住他的视线,对他点点头,指着身后的背影:“对。他是个军人。是参谋长。”
说着他脸上展开个笑容,伸手想拍下里昂的脑袋,但没拍下去。站起来吩咐士兵把里昂好好看住,等他回来再作处理。
里昂猛地挣扎,想过去教训唐鸥,没想到却被治疗的灵法禁锢在原地。
啊——
他愤怒地朝着天吼叫。
可是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身体竟然发出淡淡的白光。
发生什么事了?里昂满是奇怪,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好像能突破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摸不到。但可以肯定他正在发生某种变化,而且不是坏事。
“谁施的法术?”唐鸥吃惊地推开身边的士兵,扑过来想抓住里昂,却扑空了。
施法?这不像是唐家的法术。
里昂想起刚刚理查德过来扶他的时候,在他的背后画着什么。他又想到参谋长说的话,没施过法的东西碰不到他。但是理查德不但可以扶他,还能给他画什么的阵,一切已不言而喻。
理查德对他微微笑,双指悄悄地在额头敬过军礼。
白光越来越亮,不过是瞬间,接着炸开耀眼地晃着所有的对视他的眼睛。
黑暗。
分不清在哪儿?
里昂不停地擦眼睛想看清前面,在前面好像有什么的东西,像个星星一样的。
终于看到了,火红的闪光。
周围飘散着股熟悉烟草的味道。
他的心激动地跳起来。
手脚开始变化,变成散开的烟雾,像是消失的一样,但他已经感觉到沉重的身体。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独自立着的一根香烟掉落烟灰,刚好熄灭掉。
来不及庆幸,他马上感觉到脚上是骨折的剧痛,脑袋像被棍子敲了下。他忍不住扑在地面上,鼻子上闻到血液烤焦的味道,猫血红阵已经变成黑色的焦炭。
但是他立即发现不对劲。
没有人过来扶他。
甜甜和杜飞燕,她们去哪里了?他挣扎地坐起来,看向大门,呆住。铁闸门已经被炸裂开一个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