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墨鸿又将体几灵根催动,按照怪人之所授将那功法练了一遍。
那灵根之力虽然浑厚,但是墨鸿却依旧只能运功一次,到第二次时,便又感觉不到那股冰冷之气的存在。当下叹了口气,看来其他人说得没有错,自己的确不适合练武。但想到那怪人刚刚所言,他内心居然升起一种企盼之情。
三个月。
天玑阁。
但是付伯伯明确交待,天玑阁是问剑阁禁地,谁也不能靠近。如果自己偷偷进去,会不会惹付伯伯生气?想到这儿,他心头不安,伸手摸到藏在胸口的那片铜叶,那是姐姐留给自己的信物,是证明自己是圣月门人的信物。
想到这儿,他将那铜叶拿在手里,躺在床上细细把玩。只见那叶子表面纹路清晰,月光透过窗户映在表面,仿佛看到有流光荧动。
却是一件好东西。
墨鸿看着好奇,又想到十年之约遥遥无期,又是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墨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走出门来,却见储良才站在门口。见他出来,储良才的脸色变了变。
墨鸿奇道:“储师兄,这么早过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自己说话,储良才低身向后退了两步,才说道:“墨师弟,师娘让我来唤你。”
师娘?
一想到付伯母那张脸,墨鸿心头不由一跳。
但是墨鸿还是“哦”了一声,转眼见储良才的举止很怪异,那眼神里透出的气息仿佛带着丝丝惊惧。墨鸿问道:“付伯伯呢?”
储良才说道:“昨晚玉门关告急,说是魔教有一小队人混入关内,将一个村子的人屠杀殆尽。师父接到消息,连夜便走了。”
一听这话,墨鸿心里更是没底。储良才看了看墨鸿的脸,而后便当前走了。
墨鸿一惊,叫道:“储师兄,你等等我。”
但储良才走得反而更加快,墨鸿勉强方才能跟上。
不一会儿,来到问剑阁的正殿之内。墨鸿抬眼看了看,见付夫人正站在前方,束手而立,在她的下方,众位弟子分两排站在两边。见墨鸿进来,大厅陡然一静,再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墨鸿站在门口怔了怔,而后叫了一声:“付伯母……”旋即看到大师哥曾雪楼,脸色很不好看,似乎被自己打得不轻。墨鸿不由低下了头,默默地站在一边。
见他站过来,旁边的汪思远慌忙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墨鸿大奇,但见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心下忐忑。莫非付伯伯怪我昨日打伤大师哥,要惩罚于我么?小心翼翼地抬起目光,望向付伯母,见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当下心里更是不安。
只听付伯母的声音传来:“你们师父有事外出,短期内回不来。再有三个月,就是试剑之日。多年以来,我们问剑阁每逢试剑较计,必是技高他人,占得鳌头。我希望,今次也不要例外。从今日起,你们要多加练习武功,雪楼,你多加费心。你的功夫,也不能落下。这段时间,你辛苦一下。”
曾雪楼点了点头,而后拱手称是。不知为何,目光却向墨鸿看了一眼。
“其他人都去练功吧,鸿儿留下。”
墨鸿心头一沉,恐怕付伯母果然是要惩罚自己了,当下不由向付夫人瞄了一眼。但见她的目光如刀投向自己,赶忙移开目光,不敢再与她对视。
众人听了这话,都纷纷出门而去。大殿之中,只剩下墨鸿和付夫人,墨鸿全身紧张起来,此时此刻,他感到眼前的付伯母比那怪人的气势更加令人感到阴冷。
付夫人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方才说道:“鸿儿,你不能再修习问剑阁的武功了。”
墨鸿一惊,抬头说道:“是因为我打伤大师兄么?”
见那目光清澈纯静,仿佛是一弘没有一点杂技的清泉,付夫人脸色冷冷的,说道:“不是。”
墨鸿问道:“那又为什么?”
付夫人说道:“你不要问为什么,叫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
听了这话,墨鸿心头一沉。
难道自己答应继承怪人衣钵的事,付伯母知道了?想到这儿,心里一阵惊疑不定。
付夫人看了墨鸿一会儿,冷冷地道:“从今之后,不许你到演武台,也不许你看师兄师姐练功,你去瑶光阁,那里藏有佛道经文,你可以每日研习。”
听了这话,墨鸿低下了头。
付夫人也不再说话,领着他出门,顺着游廊走了一会儿,穿过月门,便来到瑶光阁。
那是一处相对比较偏僻的二层阁楼,相比于天玑阁,瑶光阁小了很多。看那门前杂草丛生,似乎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