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竭尽全力,保护自己也好保护别人也好,我看着甚是感动。”王神爱眸光一寒,“但我身为皇后,后宫之主,该审的还是要审……”
“我也很赞成。”潘梦鸾突然出声截断了王皇后的话,不慌不忙道,“先帝之死是家事也是国事,不管皇后做错了什么,就算是为了先帝和陛下,我也会配合的。只是在没有定罪前,我还是先皇妃。”
说着潘梦鸾理了理衣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只胳膊达在扶手上,缓缓道:“这偌大的瑞祥宫,已经连茶水都上不起了吗?难道我今早在朝廷上叫的冤屈起了作用?”
王神爱保持着温婉的笑,向旁边的明悦抬了抬手,“你在朝廷上的戏是演得好,但莫说是一杯水,就算先皇妃是要用血做药引子,只要你和先帝的死无关,神爱都帮你办到。”
明悦迅速倒了茶水,端到潘梦鸾手边。潘梦鸾似乎真渴了一样,将茶水一饮而尽。王神爱微微侧目,明悦又倒了一杯水,这一次她没再喝。
潘梦鸾突然想到了天锦之前说的话,挑了挑眉,有意无意道,“皇后娘娘,陛下今日早朝时似乎没再庇护你了。有时候是不是觉得,控制一个心思纯粹的人,要比控制一个聪明人还难了?”
“陛下和我的心思是一样的,为了能够抓住刺杀先帝的真凶,不竭余力!”王神爱目光锐利的看着潘梦鸾,将后面的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天锦垂首一笑,然后又抬起问,“你一个人肩负着一个家族,在后宫里独自奋战,累吗?”
王神爱神色一僵,但又很快恢复过来,“说什么累不累的,好像别人就活得轻松一样。”
天锦点头,“也对,所以错了就是错了,很多错误不管背后有多少苦衷,都是不能原谅的。”
“这一点我也赞同。”王神爱勾了勾鲜红的唇,目光凌厉,“不过那得是胜利的人才能说的话。”
“也是。那现在皇后娘娘想怎么审了?”天锦身形笔直,气势凌厉的直视对方,“如果你还是想动用私刑的话,就别怪我在瑞祥宫里给娘娘练一套枪法了。”
“你是在威胁我吗?”王神爱毫不退却的狠冽起来。
天锦也不避直击,“是又如何?”
屋里的气氛顿时凝结,王神爱的红唇构成利刃的弧度,眼底泛起杀意。
这个别样的奇女子王神爱不是没调查过她的身份,只是她的身份被掩盖的极好,断断续续追溯到几年前在谢家居住过,就再没有任何信息。好像凭空降到了南朝。
可是她一身的好武艺,这凌厉的气势,也预示着她非同一般的出处。
那刘裕不过草莽,不会栽培起这种女子,她到底来自哪里了?又为何站在刘裕这身边?
王神爱眉头一动,忽然觉悟到什么,看向一旁的潘梦鸾。
谁说身份越高的人,就是幕后的主使?
潘梦鸾虽说是先皇妃,也有一派厉色,只是和眼前凛冽的女子相比,还是逊色许多。况且潘梦鸾一直在深宫里,就算低位较高,行动也是受限的。她也没有深厚的背影接应她,就算再有势力,那都是缚手缚脚。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掌控外面的乱世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