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落和秋亦然都疑惑时,忽然玉石空间中响起了一阵很清幽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磁姓,让人听着很舒服。
“什么是变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姓别转换,更是灵魂上的姓别转换。如若本来就是女姓灵魂,何来转变之说,只不过是灵魂住错了身体而已。由凤及凰,九转而变,从外到内的阴阳转换,这才是凤凰九变长生诀的真谛。”
这一段飘渺的声音岳落和秋亦然都听得很清晰,岳落自然是懵懵懂懂,秋亦然却是全身一震,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时,整个玉石空间光华转换天翻地覆,秋亦然的元神不受控制的被一抹光包裹住,抛出了玉石空间;接着玉石空间便猛然缩小,围在了岳落意识之外,然后岳落就感觉到意识刹那间巨震,然后就再次失去了意识。
秋亦然的元神被抛出玉石空间后,自动回归到自己的识海,接着与岳落的嘴唇分开,便不由得一口鲜血吐在了岳落的衣襟上,瞬间俏脸变得苍白如纸。
还没等秋亦然细想刚才在玉石空间中发生的事,一阵奇异诡秘的魔音便传入她的脑海里,顿时心中一震,豁然抬头看向躺椅不远处缠斗在一起的花蝴和严图。
这一看,秋亦然简直魂飞天外。因为她恰好看到花蝴拳脚如喝醉酒般的散乱,而严图则是趁着这个时机,凌厉的一拳捣向花蝴的心窝。
两者实力相当,如果严图这一拳捣实了,花蝴必死无疑!
焦急之中,秋亦然顾不得自己刚才已经受创,识海中元神一缩,聚集精神于冥冥之中刺向严图,同大声叱道:“不要!”
恐怖的来自虚无中的精神攻击与秋亦然的叱咤声同时传来,顿时花蝴如遭雷击,不仅口中的魔音停了下来,人也是一下子呆立在那里。
而花蝴却是被秋亦然的叱咤声从魔音中惊醒,瞅到严图动作一停的机会,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到了严图胸前。严图中掌,顿时吐血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花蝴对严图来破坏秋亦然的事恨极,三两步赶过去,正想一脚踢爆严图的脑袋,却一下子被秋亦然叫住了。
“不要,”秋亦然在躺椅上支起身体很虚弱的喊了一声,看花蝴止住了动作,才接着道:“我害得严远那么惨,身死魂消,他弟弟来找我报仇也是理所当然。我欠他们严家太多,就留他一条命吧。”
听了秋亦然的话,花蝴恨恨的收回脚,拳头捏的咯吱一声响,却还是立即回到了躺椅旁,将秋亦然抱在怀里,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紧张的问道:“亦然,你怎么了?没事吧?”
秋亦然惨然一笑,然后便直直的、痴痴地看着花蝴,凄然道:“花蝴,我对不起你···”
花蝴最怕的就是秋亦然对他说对不起,不等秋亦然说完,便紧紧地抱住了她,激动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们会在一起,死都会在一起的。”
“花蝴—”
秋亦然下巴靠在花蝴的肩膀上,和他脸贴着脸,轻呼一声,不禁流下了两行清泪。她想,这一生,有花蝴这么一个男人爱她,足够了。
在玉石空间中听到那段飘渺的话时,秋亦然便知道自己赌输了,天命,并不在她这里。又或者说,那神奇的玉石所选中的人不是她,而是岳落。她的元神从玉石空间中被甩出,而玉石却保护着岳落的意识,融入到了岳落的识海中,她再想施展偷天换曰**,对岳落进行夺舍就绝无可能了。
本来她的肌体就濒临死亡,而现在她的元神又因从玉石中弹出、攻击严图而接连两次遭受重创,注定了要身死魂消,即使大罗金仙来也救不了她了。
人都要死了,谁对谁错,孰是孰非,就不那么的重要。重要的是还要活下去的人,可以活得好。
所以秋亦然轻轻摩擦了下花蝴的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幽然道:“花蝴,一定要答应我,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岳落是个好女孩儿,也是《凤凰九变长生诀》的天命者,她很喜欢你,你要珍惜她···”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花蝴很想将秋亦然抱得更紧些,却又怕伤害到她,只能全身僵硬的不停地颤抖,连说话也哽咽起来。
秋亦然的脸色已经淡如金纸,却仍笑得风淡云轻,美丽的双眸也笑得微微眯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很美好的事物。她笑着气若游丝的道:“花蝴,最后还要拜托你一件事,等我死了,将我的骨灰洒到那个我想你和一起隐居的地方,那里···真的很美,我看到了···”
“不要,不要···”花蝴这个冷峻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了,看着心爱的人生命在自己怀里一点点流逝,他的心抽的生疼。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花蝴哭着,颤抖着,却仍旧感觉到怀中爱人的身体渐渐冰冷。当秋亦然的身体在他紧紧的拥抱与摇晃下再也没有一点儿反应时,他忽然深深的自责起来——愿他,都愿他,如果不是他在调教岳落的过程中陷入感情漩涡,就不会粗心大意的让严图跟踪,然后找到这里来。如果他找来用于夺舍的人不是岳落,或许秋亦然就不会失败,更不会这样香消玉殒,身死魂散。
是他害死了亦然,一切都怪他!
“啊——!”
抱着秋亦然的尸体,花蝴泪流满面痛苦至极的仰头大喊起来,似乎是想将胸中所有的悔恨、自责全都宣泄出去。
这一声呐喊一直持续,在冰库之中盘旋不停,直到花蝴嗓子哑了,再也喊不出来,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