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鹂的主动招呼下，夹了几口菜，发现味道确实出乎意料的美味。周良由衷地赞了几句，黄鹂便又端起了酒杯，敬向周良。</p>
不多时，已有三杯酒落肚，周良已感觉脑袋开始微微发热。然后他看到黄鹂又一次端起了酒杯……</p>
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趁着黄鹂低头查看手机的空当，周良的视线迅速扫了一眼她那饱满胸口。</p>
衬衫衣缝中泄露出的那抹嫣白，已经染上了淡淡的嫣红，应该是酒精作用吧。</p>
看清了来电号码，黄鹂脸色一冷，直接摁掉了手机，甩在桌上。一抬头，刚好和周良那炙热的眼神相撞，俱是一愣，各自低头无语不知何想。</p>
手机又响……</p>
黄鹂给周良一个抱歉的眼神，终归还是接听起来。并不避嫌，只是稍微侧过身子，没让周良看到她的表情。</p>
“什么事！”黄鹂面无表情，声音分外冰冷。</p>
“鹂……孩子还好嘛？”</p>
“好。”</p>
“你呢？”</p>
“也好。”</p>
“那就好……对了，明年各级政府该换届了，到时我会想办法把你升到副厅……对不起……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报答你了……”</p>
“我的事不需要你挂心。没什么事就这样吧！”</p>
电话被挂断。寥寥几句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在周良耳里。倒不是他有意偷听，实在是他现在的听觉太敏锐了，想听不到都难。</p>
漠然地转回身子，感觉到脸上有一行痒感，黄鹂才发现左眼中有一滴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p>
匆忙抬手擦去，才发现周良不无唏嘘地看着自己。强颜一笑，总也无法掩饰神情中的那种凄楚和麻木，黄鹂再次端起了酒杯。</p>
以让周良担心的速度将一杯红酒灌入口中之后，黄鹂又拿起了瓶子给自己添酒。这一次，十分满。</p>
“黄姐，喝慢点……”</p>
没等周良说完，黄鹂已再次举杯一饮而尽。</p>
“是我前夫。”空洞的眼神紧盯着空掉的酒杯，黄鹂的嘴角浮出一丝凄楚的笑。“离婚时，我已经九个月身孕了。他是为了副省长的位置。她是政治大佬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看上他。说，他只要娶她就能升任。”</p>
尽管黄鹂有些语无伦次，周良还是听明白了。</p>
事情并不复杂，无非一个男人为了前途和权势，抛弃了妻子和孩子，和另外一个可以让满足他权欲的女人结合罢了。</p>
这种故事，古往今来，从来不曾缺少过。</p>
“我爱他，所以我答应了离婚。直到现在，我父母还不知道我已经离婚半年多了。他们只是以为，我不愿意离开Y市，所以才没有随他调到H市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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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终于还是哭出来了。只是细细地抽泣，眼眶中一滴一滴地往外涌着泪滴。也许，她是想要坚强些，所以极力抑制吧。</p>
“我当年确实没有看错，不顾父母的极力反对执意要嫁他。事实证明，出身农村的他真的很优秀，很有能力，也很上进。我的父母只能提携他到副处这个级别。之后，全是靠他自己……”</p>
不管周良有没在听，愿不愿听。陷入失神状态的黄鹂只是自顾自地在说。</p>
泪，止不住地一滴滴往下流。</p>
黄鹂根本无意抹去脸上的泪水，任由它们沿着皎好的脸部线条汇聚在尖尖的下巴上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跌落地板粉身碎骨。</p>
说了很多很多，从那个情人节前夜的一束燃烧的火焰一样热烈的红玫瑰和那张令少女黄鹂无比惊喜意外的明信片说起。</p>
直到他冷不丁地说出那句“我们离婚吧”差点粉碎了黄鹂的整个世界……</p>
周良一直在听。</p>
期间，黄鹂倒酒，他也倒酒。黄鹂喝酒，他也喝酒。几次瓶中酒空，他默默地新开一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