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宓儿毫不掩饰,却是语气平淡。
好像她说的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可她认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小玉想了想,还是不懂,不懂小姐为什么放弃做云二公子的嫡妻要去做别人的妾,不过,小姐做事肯定有小姐的道理,而且,那可是京城的九王爷,她遵从就是啦。
“对了小姐,还有一件事,侯爷病重,听说没多长时间了。”
陆宓儿稍微皱了下眉,很快又恢复平静,“不是风寒?”
“小玉也不知道,哎,以前夫人死后,侯爷还是照看着小姐的,是府里对小姐最好的人了,怎么一下子……”
小玉咬着唇,大眼睛里泪光闪烁,都不愿再多说下去。
“人各有天命,想开点。”
“嗯,小玉会想开点的,咦?”
小玉点着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侯爷明明是小姐的亲爹,怎么小姐却让她想开点,应该是小姐想开点才是啊!
“那侯爷什么时候死啊?”陆宓儿又问。
小玉这下看不过去了,她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神情悲愤,“小姐,您怎么能盼着侯爷死嘛!”
“病情忽然加重,与其忍受病痛折磨,不如早点死,也早点脱离苦海不用受罪。”
陆宓儿弹了弹衣袖,依旧凉凉的。
小玉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小姐说得好像也没错,挺有道理的,于是,她又说,“大夫人已经让人发了求医悬赏贴,寻求各路神医来救侯爷,说不定侯爷还是有生机的!”
悬赏贴?
刚才一直神态闲凉,毫无所动,平静得不得了的陆宓儿忽然动了,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哦,多少赏金啊?”
永安侯早前的军功也不算太大,不善言辞,被调出京城,一种意义上的贬职,家底也不多,家中男丁只有三少爷考取了秀才,其余两个男丁当了兵,入了编制,可如今外面也无战事,无军功无地位。
所以,永安侯的命,应该值不了多少钱吧,最多,一百两,白银。
“一百两银子!”
小玉眸光熠熠。
还真是一百两啊。
不过容罹既然让人将聘礼都送来了,现在的永安侯府的家底,可是翻了几倍,才一百两,也真是——
太抠了!
但是,她所有的家底加起来还没二两银子!
“那就治治吧。”
陆宓儿呢喃一声,她需要银子。
“小姐,你说什么?”
小玉挖挖耳朵,感觉最近听力变差了。
“没什么,小玉,你去把街上贴着的求医悬赏贴给撕下来,偷偷带回府,然后,去外面给我买一套像样一点的男装。”
小玉一听要买东西,眼睛一酸,“小姐,今天小玉去领月钱,才领到二钱银子。”
“没事,就用二钱银子买一套成衣。”
小玉咬牙,“可是小姐,钱都买衣服了,我们这个月该怎么过啊!”
陆宓儿看着小玉忧心忡忡捏着手里唯一的二钱银子的样子,忽的笑了。
“别怕,我们会有钱的。”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真是万万不能。